第4节:追寻父亲的足迹-采访毛泽东的儿媳邵华(4)

邵华:是。当时去看主席的时候,我觉得很幸福,因为在我心目中,主席是非常崇高、非常伟大的,但是我也觉得他是一个非常慈祥的人。我意识到,我和主席见面是非常值得珍惜的,应该把它留下来。用什么方式留下来呢,所以我就想到照相机。后来,在主席的“约法三章”下,我拿着岸英哥哥从苏联带回来的一架老式相机,给毛主席照相。

记者:当时一定拍了很多毛泽东很随意的照片,有没有不为人所知的珍贵照片?听说有一张您和他的合影是“怒发冲冠”,拍照时正好有一盆兰花在您的头后面,兰花就和您的头发融合在一起,头发就全变成翘起来的了,毛泽东笑着将之命名为“怒发冲冠”,是吗?

邵华:是。那张“怒发冲冠”的照片是我姐姐拍的,她也不太会取景选景,主席看了照片也和我们一样在那儿笑,说你这是怒发冲冠,帽子都冲掉了。

我拍了很多,但是绝大部分都是废片。为什么呢?因为那时候都不是全自动的,从光圈到速度,都要自己定,还有焦距也需要自己定,全是手动的,经验很丰富的行,像我这样一个孩子,又没有人教,只是盲目的,从冲出照片的感觉上也是。你再想,又不让我把照片拿到外面去洗,那就等于是主席逼着我学暗房。所以我就回到家里来,把卫生间的窗户堵上,把电灯泡换上红灯泡,然后就向会洗照片的叔叔阿姨学习,配洗影药啊,定影药粉,回来自己冲,自己洗,对我来说,难度就相当大,回过头看,当然也留下来一些比较珍贵的片子。如果当时手上有傻瓜相机,我就会留下更多珍贵的照片。

舐犊情深论风雅,谆谆教诲引航人 

“纤笔一枝谁与似?三千毛瑟精兵。”毛泽东从本质上说是书生,是知识分子。他一生与书做伴,在书海中游泳,战时行军,在马背上吟诵,在担架上看书,直到暮年,犹在床头堆满了书。有人说毛泽东的胜利是“一个诗人赢得了一个新中国”,这种酷爱读书的习惯赋予了毛泽东思想家的深邃智慧,也渗透到他对后代的谆谆教诲中。

邵华三岁时就失去了父亲,她非常喜欢这位毛伯伯,他们常常一起讨论诗词、讨论小说。在毛泽东的谆谆教导下,她走上了文学之路。

记者:毛泽东是个博学多才的人,也是个十分注重教育的长者,他对您有何影响?您幼年在监狱中度过,后来一直跟着母亲到处转战,11岁了还没有进学校读书,听说您到学校学习是毛泽东亲自安排的,当时是怎么回事?

邵华:那是在解放初,有一次我看见主席对我姐姐和岸英的工作、学习问得很详细,很关爱的,我在旁边很羡慕,不由得说了一句,毛伯伯,我也想上学。当时毛主席很惊讶地看了我一眼,说,孩子,你还没有上学吗?我说没有,我一直跟着我母亲转战,没有机会学习。主席就说,那好吧,孩子,这件事由我来办。哎呀,当时我听了特别感动,因为我母亲工作忙,她根本还没有考虑到怎么样安排我和妹妹去上学。

后来没过两天,主席的秘书叶子龙同志就交给我一封信,说你拿着这封信到育英小学去报到。你去找韩校长,他就会安排你学习的。哎哟,当时我激动得不得了,就把这封信捧在胸前,直接跑到学校去。后来找到韩校长,韩校长看了信以后,说,根据你的学习情况,应该上一年级,但你的岁数比同龄的孩子大,你就插班吧,其他落下的功课由老师来给你补上,你自己好好学,所以我当时就直接插到了三年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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