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塔是一面临着外面的石壁,当我摸到这面窗户上的佛像时,就觉得一松,用力一推,只听"嘎巴"一声脆响,佛像应声而倒,露出了后面一个阴森森的大洞。
就在这时,洞内很远的地方,一张惨白如鬼的脸一闪而过,我没什么思想准备,吓得连退数步,一屁股坐地上,浑身就像过电似的打冷战。
大家围拢过来连问怎么了,亚森一拍我的肩:"老陈,你小子真是个福将,这个大奖还是让你摸到了。"我嘴里发苦,这个头奖谁爱拿谁拿吧。
王刚用手电往洞里照照,洞口直径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们都能爬进去,但要抬头很困难。这洞挖得绝对见水准,几乎不见斧凿之迹,浑然天成,也不知那时的古人想的什么法子。
亚森往里发了一枚信号弹,一束刺眼的红光"嗖嗖"穿洞而过,洞的那边似乎真是一个地宫神殿,能清晰地看见数根油着红彤彤红漆的大柱子,光亮逐渐熄灭,就在略有余光时,只见一条白色身影快速爬动,很快就没了踪影。
亚森吐了口痰:"这次算是到老巢了,大家都精神点,说不定要有一场血战。"他把手里的猎枪抄在手里,头一个爬了进去。我们紧随其后,步步紧趋。这条通道看似很近,一眼能望到头,但真要爬起来,相当累人。
我和越南人算是体力最差的,就算热希提这么大岁数,王婵一女孩,那精力、体力也在我等之上。还没爬上一半,我和越南人累的呼呼直喘,幸亏我俩有先见之明拖在最后,不至于挡其他人的路。越南人在我身前,爬姿丑陋,不断扭动屁股,如野猪蹭树。我摸摸胸口,心跳急剧,停下来笑了。越南人也停下来,说:"你笑个屁。"
我说:"早知道受这个罪,我还不如在家上班呢,虽然受气,但至少落个平安。这可好,连惊带吓,还身染怪病。我就是听你瞎白活,才落到这种境地。什么应该见世面,好儿郎志在四方,增加人生阅历,都他妈狗屁。人活着是什么,不就是图个舒服吗,增加人生阅历的目的也是通过极度痛苦的磨砺而达到愉悦的境界,最终目的还是享福。没看谁天天加班加点工作,就为了累自己,那都是为了攒钱以后能过好日子。我记得有个记者采访个放羊的……"
"记者说,你天天这么躺着不干活能行吗?放羊的说,我应该怎么办。记者说你好好放羊,然后剪羊毛卖羊肉,以后住进城里,住上大房子,娶个漂亮媳妇,开个小车,天天躺床上睡觉。放羊的说,我现在不就在这睡觉吗。"越南人讲个故事也连讽带嘲。
"嘿,朴素的故事道出了人生的真谛。"我笑着说。
"屁。人各有志。你天生不思进取,是个懒汉,老天爷都没法帮你。"
我们正斗嘴,激辩人生意义的时候,突然前边一声清脆的枪响,亚森惨叫传来:"快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