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极度不满,说:"子谦,你太不够意思了吧,怕我向你借钱啊,装那么可怜干吗?放心好了,我不是来向你借钱的,我是来向你打听一个人的,听说张默然回国,人就在北京,你有她的联系方式没?"
这个张默然也是我的大学同班同学,是张延心仪的对象,读书那会紧追人家不放,可惜人家对他不甚感冒,可他就是不死心,死缠烂打地黏着,后来逼得张默然无奈出国了,上个月才回来的,也不晓得这家伙从哪里得来了消息,又找上门了。我呵呵一笑说:"猴子,你消息蛮灵通的嘛,怎么,还不死心?"
张延说:"早死心了,我现在找她,只不过想找她叙叙旧,你有没有啊?没有我就挂机了!"
我说:"有,不过,你得先告诉我,你说我买房了,听谁说的?不是我装孙子,是真的没买,北京的房价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平方米一万块多,随便买栋最少也得一百多万,我上哪里找那么多钱去?就算把我卖了也卖不了那么多钱啊!你听谁造谣啊!"
张延冷哼一声说:"切,还在装,我亲眼看见的,难道还有假!"
我心里更犯迷糊了,问:"你亲眼看见的?你在哪儿看见的?"
张延说:"北京中天集团的客户表上看见的,我们公司正跟中天集团谈合作的事情,我无意间,从他们的客户名单里看见了你的信息。上面白纸黑字写着你在中天集团旗下的'北京印象',购置一栋一百多平方米的住宅!"
我吓了一大跳说:"不会吧?'北京印象'我听说过,是城西一个比较有特色的小区,按照清朝时代最流行的四合院布局所建,房价虽然不是最高,但一平方米至少一万五以上。照我目前这种状态,就算不吃不喝,这一辈子也买不起啊。你看错了吧?"
张延有点不耐烦,说:"靠,我要是看错了,能照上面的手机号码联系到你吗?算了算了,不问你了,没事了,你忙吧,打扰了。"他话一说完,便气呼呼地把电话给挂了。
我有点莫名其妙,明明没这回事啊,怎么突然无端冒出栋房子来了,我要问个清楚,于是回拨了过去,但是那边死活不接,再打居然关机了。张延这个人的脾气我知道,很小心眼的,要么不得罪,得罪了,他顿时会翻脸不认人,想不到两年了,他还是老样子。
我愣在原地好一会儿,也没把这事想明白过来,听猴子的口气,不像是在说笑,他也不是个喜欢开玩笑的人,但是事实我没买什么房啊,怎么我的名字会出现在那份客户表上呢?想来想去,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张延看错了,心里顿时释然。
二
可是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等我瞎逛到吃午饭回去的时候,另一件更奇怪地事情又发生了。上午跟我吵架那会儿像只母老虎的女朋友楚琉璃,这会儿居然像变了个人似的,一改上午的盛气凌人,温驯得像只小猫。我人刚刚进门,她就像蜜糖一样贴了过来,搂住我就是一个吻,然后拉着我来到桌前,夹这夹那的给我吃,温柔得我直起鸡皮疙瘩。
在回来的路上,我还琢磨着用什么方式哄她开心,路过一个花店的时候,还专程跑进去买了束玫瑰,这下好了,什么都不需要了,我心里自然乐开了花。可是慢慢地我觉得有点不对劲,越见她殷勤,就越觉得不自在,这种感觉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很怪。
正所谓"无功不受禄",见她这般,我心里很是打怵,甚至一度怀疑,她是不是吃错药了?但是为了不破坏气氛,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压制自己往好处想,可是我这个人向来是心里藏不住话的,到了最后我实在忍不住了,开腔问:"楚楚,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