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前男女友(4)

金蝉斋主说:“这说明你还是有怨言。我的承诺不是表现在语言上,而是落实在行动上的。”

“落实在行动上就是对我吃日本豆腐,你都表现出耿耿于怀,我真的怀疑,你还能给我什么。”

金蝉斋主无语。

那天在地坛公园的草坪上,何小帆非常认真地问过金蝉斋主一句话:“与我在一起,有幸福感吗?”金蝉斋主没有正面回答她,只是说:“和你在一起,感觉比较舒服。”何小帆就说:“那你做我的哥哥吧,我需要的不是舒服,而是幸福感。”金蝉斋主这才明白何小帆想去日本的真正原因,她想离开他,以这个为理由。金蝉斋主拿出自己积攒的准备结婚和买首付的12万元钱,全部给了何小帆作为留学费用,而何小帆,把自己的一些写有名字的书留在了他的书柜里,再无其他。

对于自己当初的这个壮举,金蝉斋主现在想起来,觉得确实有些书生意气。其实,何小帆也不至于穷到需要他资助的地步,虽然她父母离婚,但是,她家的经济收入还是可以的。但金蝉斋主的想法是:既然这个是准备和何小帆结婚的费用,现在不结婚了,还是把钱花在她身上为好。

办理出国签证期间,金蝉斋主带何小帆去心鱼日本料理店吃寿司,虽然他看到那些芒果、洋葱、芦笋和鲍鱼、牡丹虾、扇贝、鲑鱼籽、鳕鱼、金枪鱼、三文鱼等海鲜放在一起觉得反胃,但何小帆吃得很开心他也觉得值了。日本料理强调的是卖相和质感,每份菜的量通常很少。日本寿司给金蝉斋主的感觉就是:这不是生活,只是戏剧,是表演。他怀念母亲做的那些盖了红红辣椒的家常小菜,就着这些菜,吃上带有焦黄锅巴的米饭,别提有多么惬意和舒爽。那一刻,金蝉斋主明白了,他和何小帆之所以不能待在一起,不能待在一个家庭里过日子,是因为他们的生活习惯相差太大,吃饭是每天都要做的事儿,这个矛盾是无法调和的,甚至比出现第三者还要严重。

首都机场送别那天,何小帆坚持没有让她母亲送行。何小帆哭了,睫毛膏因为泪水的洗刷,弄得下眼睑沾了点黑碳样的东西。金蝉斋主掏出纸巾,给她擦了擦,何小帆哭得更厉害了,她好像有点后悔离开金蝉斋主,可金蝉斋主收回手,看着何小帆,平静地说:“一个人,在外面要学会照顾自己,要有自我保护意识。有什么困难,给我发伊妹儿。”

何小帆点点头。

等何小帆安检进去后,金蝉斋主在大厅里一个柱廊边站了好久。生活又回到了起点,只是,爱情这一路对他的消耗,让他有种虚脱感。在那所他任教的大学里,每一个角落,留下了他和何小帆太多的足迹,他想选择一个新的哪怕是有些破烂的地方,以便重新开始。叉叉大学在四环以外远离闹市,对于金蝉斋主来说,不失为一个耗费青春的地方。

如果这个过滤过的爱情故事讲给许小西听,金蝉斋主想,许小西肯定是能够接受的。可是,关键的问题在于,这个故事中还穿插了一个女孩:秦画。这个故事中还有一条人命。这就不那么简单了。

金蝉斋主和秦画是在联众世界里下象棋时候认识的。那个时候,秦画刚刚辞去广告公司文案策划一职,准备在家安心写小说,所以,偶尔在网上下下棋斗斗地主什么的,作个自我调节。当时,金蝉斋主的昵称是个女孩的名字,而秦画的昵称是个男孩的名字:剑客。当一向棋风凌厉的金蝉斋主遇到一个棋风更加凌厉的对手时,不觉动了佩服之心,他主动在对话框里打出一行字:“哥儿们,真强!”

读书导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