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饿了。”许小西撒娇地说。
龚铭天说:“这不是等你出来吗,我有话问呢。”
许小西从沙发后面把龚铭天的脖子搂住,说:“问呀,随便问。”
龚铭天的视线终于从电视机回到了金蝉斋主的脸上,她看了看他们俩,又转头对金蝉斋主说:“你就是发布广告清仓打折的那个人?”
一句话把金蝉斋主问得云里雾里,在许小西的鬼脸提醒下,好半天才明白过来。他没想到许小西连这个也告诉龚铭天,于是结结巴巴地说:“是……是,伯母。”同时,金蝉斋主在心里也暗暗责怪许小西,怎么把这等糗事都告诉她老妈了。
龚铭天笑笑,又问:“你们对彼此了解吗?特别是兴趣爱好性格什么的。”
金蝉斋主舒了一口气:“了解。我觉得许小西是一个非常率性可爱的姑娘,是我比较欣赏的一种。”
龚铭天立马沉下脸来,说:“这么说,你还欣赏其他的类型呢?这是不是意味着以后如果出现了你比较欣赏的类型,就会变心呢?”
金蝉斋主暗抽了一口冷气。没想到许小西妈妈的语言逻辑如此严密,看来,自己真的不能随随便便说话,否则,一个字:悬。
“那,许小西,你说说看——” 龚铭天又将头转向了女儿。
“说就说。我觉得他吧,比较大气,交往起来没有什么心理负担,比较舒服自在。”许小西在单人沙发上挤着坐下来。她的直觉认为,龚铭天是不会反对她和金蝉斋主继续交往下去的。没想到,龚铭天却发话了:“也许你们俩现在感觉不错,但是,我还是持反对意见。因为,从外表上看,你们的年龄至少相差十岁,我说得对吗?”
这正是他们两人担心的。没想到龚铭天的洞察力如此之强。金蝉斋主感觉自己的心如一只断了线的气球,在山谷里沉沉浮浮、四处飘荡,时刻有被树枝挂破的危险。对于许小西,他是有感觉的,这种感觉,使他一下子回到了20多岁的时候。他希望能紧紧抓住许小西,抓住许小西,也就抓住了幸福。
许小西没有吭声,龚铭天继续看动画片,屋里的气氛有些尴尬。金蝉斋主不知自己待下去还有什么意义。他缓缓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对龚铭天鞠了一躬说:“伯母,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今天我还有点事儿,先告辞了。”
龚铭天也礼貌地点点头说:“那我就不留你了,路上小心。”
许小西还没有回过神来,她从来或者说压根儿就没有想到过他们是这么一个结局,她的腿好像糊了胶水一样不能动弹,眼睁睁地看着她的黑马王子金蝉斋主从眼皮底下溜走了。
11
屋子里刹时安静了,除了那只猫和老鼠还在追逐打闹。
许小西哭着跑进了卧室。龚铭天微笑着看了看女儿紧闭的房门,显得胸有成竹。过了一会儿,她来到卧室,准备与许小西进行一次正式的谈话。
许小西面朝里趴在床上,想哭却哭不出来。刚才的哭,也只是几声干嚎。许小西感到很奇怪,为什么就哭不出来呢?是不是自己已经失去了伤心哭泣的功能。
“小西,妈妈想和你谈谈。” 龚铭天在床边坐下来。
听到龚铭天的话,许小西眼珠转了转。确实没有比她更了解自己的母亲了,当然,也没有谁比母亲更了解她。20多年的朝夕相处,她们母女俩已建立了很深的友谊,不仅仅是亲情两个字可以概括的。许小西从床上坐起来,用手揉揉眼睛,说:“谈什么呀谈,人都被你赶跑了。人家好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