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笨笨、童童和小白(2)

爱打抱不平、维护家庭“和谐”的“童童”

由于“笨笨”的壮烈牺牲,真伤了儿子的心,他认为天下无好人,恨透了人世间。直到现在,他还时不时谈起“笨笨”,那毕竟是他抱回的狗;而且还是他赢得的。为尽快安抚外孙子的心,不让他过分悲痛,姥爷第二天就抱回了一只花斑雄性小狗仔。听他姥爷讲,是从工地旁边一户人家要来的。这就是“童童”。

“童童”不是个纯种狗,是个有着贵族血统的杂交“京巴狗”,听说还是个近亲结婚的产物。由于抱回来时刚出生没几天,所以才叫它“童童”。稍微长大后,有一天,我爱人突然发现这小家伙有点兜齿毛病。再有,这小家伙虽长得憨头憨脑的模样,再加上尾巴翘起,毛如瀑布,还有“狗协会”人缠着给它照过像,可谓颇有身份、头脸、名气。但它“毛病”特多,最为典型的“罪状”就是爱蹲着撒尿。我们家人经常笑它,说“这是近亲结婚的产物”。

“童童”特恋家,你不带它出去玩,它自己绝不出去。即便领它出去玩,它也不在外面方便,憋着也要回到家里卫生间方便,与曾经的“笨笨”恰好相反。这倒好,“肥水不流外人田”,害得我每天要增加一项家务活,那就是为它冲刷卫生间的排泻物。

虽然“童童”长得矮小,憨头憨脑,又是近亲结婚的产物,也有着不少“坏毛病”,甚至有点笨,但它却能明辨是非,爱小帮弱,打抱不平。它看到小孩、小狗就特亲热,围着人家身上转;如果看到大人训斥小孩,它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冲大人叫,好像是说:“他那么小,你欺负他干什么。”在我们家,当我训斥儿子时,它更没少勇敢地站出来与我“吵架”。

它对大狗从不来神,见到了就冲过去,要与人家“打架”。那模样就是说,我不管打得过打不过,先拉开架式再说。有时笑得我们直跟它说:“你个太小,打不过人家。”它理都不理我们。

自从电视上开始宣传建设“和谐”社会时,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这小家伙也管起了我们家里的“和谐”问题来了。在我们家,人与人之间不能大声说话,不能彼此之间拍拍打打;更有甚者,这小子是“马路警察--管得宽”,连家人彼此之间亲热一下都不准,看到了这些,它一定会站出来冲你大叫。

有一次,为了试探一下这小家伙,我故意拍打了儿子一下。这小家伙从沙发底下快速地窜出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给我脚上咬了一口。害得我赶紧去打针,枉费了我几百元真金白银哪!

从此以后,我真的怕了它了,不在家大声说话,亲热一下也要躲着它,生怕不知什么时候不小心再被它“教训”一下,唉!

有点小聪明、还有点“坏水”的“小白”

11月底的一个周末,我的一位朋友给我打了个电话,说他在路边捡拾到一只非常漂亮的纯种“日本绒毛”狗,因为我们家养过小狗,所以他要送给我。我一听是纯种名贵狗,就赶紧过去看。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条雪白的、无一根杂毛,长得非常漂亮的狗,一看就是个纯种狗。我的朋友告诉我说,他查了资料,这是一只有着北极狐血统的狗,非常名贵。

当我把它领回家时,路上的人都回头观看,还有好事者寻问是多少钱买的。我那自豪劲没得说,心想:咱也终于养了一条真正的名贵纯种犬,哼!

回到家里,我妻子一下就喜欢上了它。从不给狗洗澡的她,开天辟地头一回给两只狗都洗了澡,还抱在怀里亲热了一下,并给它起了个名子叫“小白”。

可这小家伙不一会就“原形毕露”,开始偷偷在屋里到处留下它的尿味痕迹。害得本来一切都在卫生间方便的“童童”,也跟着翘起腿,加入留痕队伍。气得我们又是擦地,又是开它们的“批斗教育会”。可“小白”就是“屡教不改”,当强行把它拴到卫生间里时,它又用那“无辜而可怜”的目光望着你,让你于心不忍。

“小白”占有欲特强,只有家里放个新东西,这小子准会偷偷在边上留下痕迹。现在,它与“童童”害得我又多了两项家务活,那就是除了每天擦地,还要牵着它们出去溜达一下。看它们那高兴劲,也不知道是谁溜谁了。

这个“小白”一来我们家,就带来了更新的坏毛病,那就是爱出去溜达。一看到你走近门口,它乐得跑到门口直往上窜,连本来不太好动的“童童”也跟着起哄。

在我们家,还差点发生一次“越狱”事件。

那是一个星期天,我们去岳麓山玩,本来想把它们也带上。可“的士”司机不让带狗,没办法,只有把它们拴在了我岳母家的一楼封闭式阳台里。等晚上我们回来,一打开阳台门,只见“童童”蹦蹦哒哒地跑了出来,吓了我们一跳。再一看“童童”的脖子后面,本已拴着的尼龙带被咬断了。再看“小白”,由于是用的是铁链,所以还拴在那里。明眼一看,是“小白”咬断了“童童”的绳子,而“童童”则咬不断“小白”的链条。后来,经我们分析,这绝对是“小白”出的“坏主意”,想彼此咬断链条,“越狱”出逃去玩。

由于“小白”加入我们家庭,无形中就引入了竞争机制,那就是两只小狗彼此争宠。原先只有“童童”时,“童童”高兴了就与我们亲热一下,不高兴了就懒得理我们,还爱管管不该它管的“闲事”。现在可好,只要我们一进家门,这两小子肯定站在家门口,一进来就争着与我们亲热。为了争宠,俩“人”不惜大打出手,争个你死我活,那怕平时关系再好。“小白”更坏,只要我们去抚摸“童童”,它绝对会利用身高和灵巧,把“童童”推到边上,或压到身下。

现在回想起这曾经与我们生活在一起的三只狗来,我真的冒出了一些感慨。那就是:

虽然“笨笨”出身卑微,但骨子里透着高贵,那就是为了自由,不惜用生命为代价,裴多菲的那著名诗句“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用在它身上再适当不过了。但若自由过度,就真的要丢性命的。

反观“小白”,虽血统高贵,可骨子里透着一点卑微,为了获得宠爱,不惜恃强凌弱;为了一点点活动自由,听到链条响声,就高兴地、蹦高地让人拴着它出去。

而小“童童”呢,在有着同类的共性外,却还有着与众不同,而且是非常独特的品性。

无论这三只狗的命运与结局如何,也无论它们性格、品性如何,都不妨碍我喜爱它们,与它们成为朋友。因为我知道,它们自有其生存的方式与道理,只是表现的形式各不相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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