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节:蜗居太累,爱情太贵(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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蜗居太累,爱情太贵

舒展的日记

我们不能心甘情愿地跟着"小贝"做一只勤恳劳累的"蜗牛",背负着沉重的房子做几十年的奴隶。可生活中又缺少"宋思明",或者说我们不能坦然地去做"宋思明"的女人。所以,为了心安,我们常常玩点名为"爱情"的游戏。可是,从什么时候起,"爱情"已经比Chanel还要奢侈?

神说:女人可以买不起房子,但不能玩不起爱情。因为这是我加施给你们的福祉。

要我说:蜗居太累,爱情太贵。

回到北京以后,慕云笙带舒展去丰悦喝海鲜粥,可舒展只想睡觉。食不知味地吃完饭,就急着要回家。

到了舒展家楼下,慕云笙从后备箱里抱出了一大捧蓝色妖姬。

舒展瞅着他,烦躁地说:"说,什么事?"

慕云笙不自然地笑笑:"那个,思远的妈妈要出国旅游,……这段时间,我们照顾思远……"

"知道了。"说完,舒展扭头就要走。

慕云笙拉住她:"生气了?"

"没有,"那一瞬间,舒展觉得特别委屈,她转过身来,对着慕云笙说,"我不是说过了吗?你女儿的事我没意见,只要别扯上你前妻就行!"

再一次的,慕云笙不知道该怎么化解这种别扭。他只能歉意地看着舒展,尽量温柔地说:"上去睡吧,好好休息。"

夜色中,舒展的眼神哀伤而委屈。慕云笙无言以对。

是的,只有在这个时候,他们才难以抑制地争吵、攻击、别扭。

慕云笙基本上算一个比较不错的男朋友。他体贴、包容,有涵养,又有一定的社会地位。在他能力所及之处,给了舒展最大限度的宠爱--只除了面对他的女儿慕思远时。

舒展并不是想要幼稚地跟孩子争宠。她没那么小气,也没那个必要。何况思远还只是个九岁的小女孩,你无法硬着心肠去讨厌她。问题的关键是:慕云笙有一个非常极品的前妻。而她近来最热衷的游戏就是:假思远之手,用尽各种变态手段干扰舒展和慕云笙的生活。

慕云笙的前妻叫苏珊,是个书香门第出身的"名门痞女"。一直到现在,都是相知满天下,却真心无一人。慕云笙和苏珊在一个朋友的聚会上认识,并且一见钟情,进而迅速陷入热恋。婚后第三年,苏珊生下一个漂亮的女儿,慕云笙高兴坏了,视若珠宝。可慕云笙实在太忙了,根本没有时间满足苏珊那满脑子的稀奇"愿望"。于是,思远三岁时,苏珊得意地告诉慕云笙:我有外遇了,我们非常相爱,请你赶快腾地儿,让我们这对有情人双宿双飞。

离婚后,因为思远太小,而慕云笙又太忙。所以,尽管苏珊属于过错方,还是让思远跟了妈妈。

离婚一身轻的苏珊,本以为自此以后可以过上郎情妾意、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却没成想:她爱的那个男人,只是想泡"慕云笙的老婆",而不是她苏珊本人。于是,苏珊灰溜溜地被羞辱了一番,带着满身的伤痕远走异国疗伤,并且越发痛恨慕云笙。谁让他开掉了自己心爱的男人?自己这番折辱都是拜他所赐,一定要还回来!

思远五岁的时候,苏珊回国了。可据她所说,在她见到慕云笙的瞬间,"又爱上了他"。不但过往不究,还"爱得更加浓烈"了。慕云笙心疼女儿,决定看在思远的面上重新试一下。可是,他发现自己终究适应不了苏珊的爱情,复婚的事就不了了之了。

苏珊其人,堪称一朵奇葩。她的思维,汇通古今,融贯中西,想常人之不敢想,行常人之不敢为。也就是俗称的变态。

舒展跟苏珊第一次见面的过程,就非常不凡。

那是一个阴沉的上午。舒展正躺在床上惬意地看书时,手机响了。那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舒展疑惑地接起,手机那端传来一个女声:"舒小姐吗?我是苏珊,今天下午3点钟我们见个面吧?"

苏珊?那时候舒展对她的认识还不够。慕云笙提起她时,都以"思远的妈妈"代替。所以,舒展听到这位自称苏珊的女人熟稔地要求跟她见面时,小小地愣了一下。好在苏珊小姐虽然特立独行,难得的是,还能记得自我介绍:"我是思远的妈妈,慕云笙的前妻。"

舒展的好心情刹时就没有了。虽然慕云笙不太愿意提苏珊,但舒展还是能从只言片语里听出一些端倪。她接收到的信号就是:这位苏珊非常之难缠。这样的人约自己见面,能见出什么好果子来?她很想拒绝,可是电话那端的苏珊言词恳切,让她说不出狠话。

两人一见面,舒展就后悔了。苏珊小姐优雅地坐在沙发上,带着一副看垃圾的表情从上到下打量了她好几遍。之后,从鼻子里哼出了几句话:"上衣,ONLY;裤子,ESPRIT;鞋子,百丽;包,淘宝上买的吧?真够土的。慕云笙没给你钱买衣服吗?还是你自己觉得这样很高级?"

语气态度完全跟电话里不一样。坐在舒展对面的苏珊,自信满满、盛气凌人,又无懈可击。舒展觉得自己在她面前变成了一个村姑。而她那向来强悍的自信也消失了。因为她面对的这个女人,既不是她事业上的竞争对手,也不是客户。她们只是在因为同一个男人而较劲。而这方面,恰恰是舒展最不擅长、也不自信的。第一个回合,舒展惨败。

回去的路上,舒展心里的委屈和羞愤像潮水一样涌来,把她拍打成了一条沙滩上的鱼,半死不活,半活不死。那时候她还没有车。坐在地铁上,她忍不住哭了一路。当然不是号啕大哭,而是咬着嘴唇无声地哭。眼泪刷刷地、源源不断地流出来,把她那张并不出众的脸冲刷得难看无比,让她看起来非常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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