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祁建军手脚麻利地通知了所有相关人等,就是卓越和祁小祝。卓越自然是意外加慌乱,祁小祝则不太相信。她冷静地说:“卓然是个做事滴水不漏的人,绝对不会故意落下把柄。这事一定另有原因。她给都给了,没必要弄得这么难看。卓越可是她的宝贝,她肯定不会让卓越为难的。”
祁小祝虽然在父母面前力挺卓然,却不见得真的愿意让她知道自己的态度。“这事不管怎样是你捅的娄子,你就等着接招吧!哼,我父母为这事烦我,我就烦你弟弟,直戳你命门!”祁小祝不无“恶毒”地想。
一看是祁小祝的电话,卓越手一抖,直觉地不想接。卓然一看他那表情就知道是谁,笑笑说:“接吧,没关系。”卓越眼珠子一转,谄媚地说:“要不,你帮我接?”卓然似笑非笑:“有些话,她不好跟我说。快接吧!”
祁小祝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冷静,听不出怒气,只是有一点点的不愉快。她主要传达了以下几点:第一,尽快出示一个合理的理由,否则父母那边不好交待,而由此引发的连锁反应就是她会一直不得安宁;第二,这件事情毕竟已经影响到了她的心情,以至于她有点怀疑对方的诚意;第三,希望接下来的所有事情能按照她和卓越两个当事人的意愿进行,当然,说白了就是她说了算。
卓越苦笑着对姐姐摊摊手,卓然悠闲地端起杯子喝了口又黑又浓的咖啡,然后打电话把助理何丹叫了进来。
何丹是个漂亮高挑的女孩。只不过,由于她脸上总挂着显而易见的精明,因此往往很不讨喜。她轻快地走进来,跟卓越点头打了个招呼,直走到卓然面前,说:“什么事啊,然姐?”
卓然和颜悦色地看着她,声音没有任何起伏:“你去把致生仿的曾先生那幅画拿来。”
何丹眼波一动,点头应道:“好。”
致生是卓然刚签的一个画家。说起来,他还是那位红得发紫的大师曾先生的师弟。不过,致生的运气不如师兄好。虽然功底不相上下,却始终不上不下,处境很是尴尬。此人非常擅长临摹大师们的画作,有的几乎到了乱真的地步。其中,尤以师兄曾先生的画作为甚。
卓越显然不太明白姐姐在做什么,奇怪地问道:“姐,现在是什么情况?”
卓然笑笑:“你别说话,看着就行了。”
其实,在刚才卓越接电话的空当,卓然已经理出了头绪。那幅真迹,在送到祁建军手里之前,曾经过一个人的手。只不过,她现在还需要最后的确认。
何丹动作很快,很快就把画拿来了。卓然仔细看了一遍,抬头看着何丹,眼神里多了丝冷厉:“你在这行混了多久了?”
何丹似是吓了一跳:“5、5年了。”
“那你给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何丹疑惑地趴上前去看了一遍,再看一遍,终于不太确定地说:“难道,这是真的?”
卓然盯着她,一言不发。卓越的目光在两个人中间打转,突然间恍然大悟:“拿错了,是吧?”
卓然还是不说话,直盯着何丹,笑得很没有温度。何丹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想解释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然姐,我不是,我错了……”
卓越最见不得女孩子这种可怜样儿,忍不住开口为她说情:“姐,算了吧,她也不是有意的……”卓然扫了他一眼,吓得他马上闭了嘴,摸摸鼻子坐回了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