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旧城区(4)

白胡子究

竟和我有什么仇。

二民告诉我,就在我出去的时候(我找棍子那会儿),胡子他们谈

论着几天后我和别人的那一场厮杀,然后几个人都问胡子怎么办。二民

发誓自己亲耳听到胡子说:“到时候都别管,看我的眼色行事。”然后

有人问为什么不一拥而上直接弄死“席梦思”,胡子最后一句话就是:“他

们俩打架,我可没说弄死谁。”二民听了愣了半天,因为他一直以为我

是这些人的老大,但是很明显没有想到情况这么复杂。

二民听了犹豫着要不要告诉我,而他看着牢房里几个新来的人那么

倒霉那么被玩,就我一个人护着他,他思来想去决定告诉我这个小秘密。“我挺怕那个大胡子的。”二民悄悄告诉我。我耸耸肩,知道事情挺棘手。

“你关多长时间啊?”我问二民。二民说,酒后驾车,十天。

“行,我把你调到别的房间去,能给你单人就给你单人。”我坐在地上,

很轻松地下了一个很不轻松的保证。我不想伤到这小子,虽然也许他是

出于自保的目的而告诉我有人要害我,但是起码他没有害我。

不害我的人,足够了。

很意外地,棍子立刻就把二民调走了。估计不是看我的面子,而是

觉得这些人在那里会碍手碍脚影响大事。二民走的时候千恩万谢,但是

很明显他没有打算出去后继续和我联系。和我这种人联系估计不是什么

光彩的事情。

“答应我,出去后去市中心医院看看陈默。”我就这一个要求。陈

默现在要是死了倒无所谓,但是他要是安心地在医院疗养,那我也太吃

亏了。想着他可以天天看到婕,而我只能天天看着一群发臭的大老爷们儿,

这差距让我情何以堪。

二民走后的第一个晚上,我把胡子拉到了角落里,给了他一根烟。“到时候会帮我吗?”我自顾自地抽烟。胡子皱着眉,吞吐中带着一丝的不自然。“到时候会帮我吗?”我追问了一句,然后用眼睛瞄了瞄胡子。胡子很不自在,仓促地抽了两口然后咳嗽了一下说:“右哥你看,这事吧 ”

我打断了他。“行了,我明白了。”说罢起身准备上床睡觉。我已经明白了他的语气,明白了他的意思,明白了他的决心,他的一切我都明白了。

我知道我们的缘分已尽,以后可以算是陌路人。于是我没有再徒劳地询问,而是一个人安静地去睡觉,缓解一下我

的心情,让自己在这个外忧内患的世界稍微轻松一下。我看到陈默站在了我的面前。“右子如果你一个人的时候要狠。没必要克制自己。”陈默和我说,

“总觉得你在压抑自己一样,跟 ”陈默思考着一个形容词,然后恍然大悟地说:“跟傻 ×似的。”

我醒来了,刚才这个梦里陈默的笑容跟以前一样欠揍,让我的手非常痒痒。我躺在这个四处都是鼾声的牢房里,忽然觉得寂寞。于是我坐起来,在床沿上发呆,发呆了一会儿下床,拿上了我的牙刷和缸子走向水管。

路过鼾声如雷的胡子时,我忍不住想到了刚才那个梦,还想到了陈默浑身是血倒下的那个瞬间。我痛苦地闭上眼睛打了个冷战,然后刷牙。刷牙之后我再次向床走去,再次路过鼾声如雷的胡子。他张着嘴,

一丝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右手伸开而左手在胸上挠啊挠的。我耸耸肩,觉得可惜牙刷了。然后我后手反握着牙刷,将微微露尖的一头狠狠地、准确地、深深地,

插进了胡子的嘴里。

胡子发出了一声不完整的尖叫。所有人都醒了,看着胡子在地上打滚,并且徒劳地想要把插在自己喉咙里的牙刷拔出来 可惜,除了吐出血沫子以外,牙刷完全卡在了肉泥里。剧烈的疼痛只能让束手无策的胡子在地上疯狂地翻滚。

他们恐惧地看着胡子,恐惧地看着我。我上床睡觉之前嘟囔了一句,别误会,我不是在乎你出卖我,我就是烦你打呼噜。

5.旧城区礼物

胡子没有死掉。人哪里会那么容易死掉呢?警卫的反应是神速的,当胡子挣扎了大概半个小时后,终于有人把他从监牢里接出去,送往医院。

“见了陈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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