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是进去我们就失望了,因为我们看到的是一大群人揪住了一个白大褂而不是揪住了一个护士服。陈默扫了一眼吵人的大厅,就打算去找自己梦中的那个女子。不过我还是认真地看了看,因为我喜欢看热闹 尤其是事不关己的热闹。
然后我拉住了陈默。陈默问干吗,我说,张野猪。
一群家属一样的人围着张野猪,骂得很厉害,看来又是什么医疗事故一类的。张野猪也面红耳赤地大声地喊叫着保安。对面的人数占有绝对优势,推推搡搡地不断地逼近张野猪。我瞅了瞅,似乎根本没有人管这件闲事。果然啊,张野猪的人缘不怎么样。
“干吗?和咱有关系啊?”陈默不明所以地看了看我,准备继续走,充分表达了对我们公安机关的信任。
“不管?”我看了一眼那边肢体语言越来越激烈的人群。说实话我倒不是想帮那个混蛋,只是觉得要广施善德为我俩以后万一被人砍进医院做准备。起码认识一个医生,尤其是一个喜欢钱的医生会方便许多吧?
我和陈默说了我的想法。陈默点点头,原地蹲了下来。我奇怪陈默为什么现在不过去。陈默很有经验地说,现在去也就是帮了他一个小忙,等张野猪被人打的时候再去救他,那可就是帮了大忙了。
“人么,就是贱的。”陈默一边看着两边的冲突升级一边示意我也蹲下歇会儿。“你现在救了他,他说不定还埋怨你为什么不早点过来;等会儿挨了家伙,他就会感激我们雪中送炭了。”
我觉得吧,有道理,于是我也蹲下看热闹。
张野猪的嗓子都要喊得嘶哑了,对面有不下三只手抓着他的衣服拉拉扯扯。保安一直不来 或者根本就没有保安。终于不知道是谁下的黑手,然后我们看到张野猪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谁啊?谁啊?”愤怒的声音,然后对方似乎上瘾了,越来越多的人围了上来。陈默把烟头扔了,然后拍了我的肩膀一下。
我俩走了过去。
“干什么干什么?”陈默嘴里喊着,不紧不慢地过去。张野猪看到我俩似乎一惊,揣摩着我们是不是来趁火打劫的。
“跟你没关系啊,你们别瞎掺和!这是我们和医院的事情!”对面的一个男家属说道。旁边的女家属立刻和周围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诉说自己是如何入院治疗,没想到光检查费就花了快两万,然后杂七杂八的几乎要了一家人的家底,最后查出来竟然只是妇科病!“这黑医院这黑医生不该打??赶紧退钱!不然一定告你!”家属们义正词严。
陈默听了以后,觉得是该打。
我听了以后,觉得是该打。
于是我俩看着张野猪。
“钱是医院收的你跟我说也没用啊 ”张野猪委屈得要哭了,声音的哭腔几乎喷薄而出。他现在断定我俩是来落井下石的了,估计正在后悔白给了我们两张名片。
“得了,赶紧站直了。”陈默说着拎了张野猪一把,然后转过去不再看惊讶的野猪脸,只是看着家属们:“你们有话跟我说,我是他哥。”
大家看着少说将近四十岁的张野猪,然后又看看二十出头的陈默,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平静的只是一刹那,然后对面再次喧腾,其中又来了一个人(我看着像刚才打人的那个家伙)突破人群走出来抓住了陈默的领子:“你算什么东 ”
我作为站在陈默右手边的人,获得了一个极好的打手位置没有留下任何人生的遗憾,在他没有说完话之前我的巴掌已经上去了。
“啪!”声音极其清脆,在空荡的大厅上空回旋而下,形成了美妙
的音符。
人们再次安静了,刚才气势如虹的人捂着自己的脸惊讶地看着我们。
陈默很帅气也很装逼地整理了一下自己本来就乱得不行的衣服领子,然后从容不迫地说出了刚才抓他领子的人没有说完的话:“你算什么东西?”
8.立足夜
晚上我在拘留所帮陈默盛上了一碗米饭,没有任何菜可以让我们就着米饭吃。
2打6,我和陈默吃了点亏。陈默的伤口还裂开了,流了点血。最终在战斗开始了将近四分钟后警察来了。张野猪不知去向,我们直接被带到了拘留所。
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