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本命年婚姻(41) 

就在建义出门之后,闻溪停下了收拾衣服的动作,皱着眉头在床沿坐了下来。她心里隐隐觉得不安,建义在临出门之前,在衣柜前换衣服时,比平时多用了心思,手在三四套外套间选择,犹豫了一阵才选定了一套。

今晚建义接这个电话,表面上看并没有刻意地瞒着她,似乎是来了一个他认识的朋友,所以出去应酬一下,这应该也没什么。既然闻溪打算原谅他,那么在今后,她最应该做到的就是给建义信任,不然的话,家庭的重建就无从谈起。

可是闻溪仍然莫名地觉得一阵又一阵的心悸,完全无法放轻松。

悲哀的是,她的直觉是对的。就在她心中七上八下的等着建义回来的时候,手机响了,在这寂静的夜里,格外的刺耳。电话号码并不熟悉,她按下接听,一瞬间所有的血液都涌上头顶似的,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电话里没人说话,传来的是一阵接一阵的喘息声,虽然没有一句话,但那头的人正在干什么却是不言而喻。闻溪闭上了双眼,她知道这个电话是谁打来的,也知道那无耻的人为什么会打来这个电话,更知道这个电话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她的生活,她所有曾经拥有过的、弥足珍贵的东西,在这个电话打来后,在那一片忘情投入的喘息声里,彻底地击成了一地碎片,无法捡拾,无法粘连,而且每一个碎片都在耻笑着她有多么可悲,多么可笑,多么可怜。这些碎片也许永远也不会消失,散落在她未来的人生路上,随时会将她的脚扎得鲜血淋漓。

闻溪紧紧地闭上了双眼,眼泪从眼角涌出,怎么也止不住。

当緾绵过后,建义凭着回来的理智和明莉告别时,心里是忧伤而负疚的,觉得自己又一次深深地亏欠了明莉。明莉却什么也没说,连挽留的话也没说,只是一直望着他,像是要把他记在心里似的。离开茶楼时,他回头间看到,三楼那个熟悉的房间窗户上,正映着明莉修长的凭窗眺望的身影。

建义一路上魂不守舍,不知道怎么回到自己家中。他打开门的一刹那,不禁吓了一跳,闻溪无声地站在门口,像是在等着他。建义有点心虚地问道:“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话音未落,“啪”的一声,闻溪已经结结实实地一个耳光打在了他的脸上!

然后,闻溪高高扬起手,第二记耳光又向他袭来。

建义有了防备,迅捷地捉住了闻溪的手,怒道:“你疯了?!”

闻溪怒极:“你有脸回来吗?刚刚从那个贱人床上爽够了,又到我面前来装出一付忏悔改过的样子来吗?”

建义立时知道今天晚上的行踪被闻溪发现了,虽然不知道闻溪是如何得知,但是从她的表情看,她无疑心如明镜。

建义的手心虚狼狈地放开了,闻溪望着他低头不语的样子,知道那个电话并不是是自己神经错乱了的臆想,而是千真万确。她心如刀绞,却也心如死灰,没了再动手的念头,她指着大门对建义说:“从这里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

建义的脸上阴晴不定,半响像是下了决心一样回答:“我们俩离婚吧。”

离婚这个词,第一次真真切切地从建义的嘴里说了出来,闻溪一时间无法接受。在她的潜意识里,一直以为,是建义对不起她,他做错了事情就该得到惩罚,不管她如何恨他、骂他、折磨他,都是他应得应受的,他怎么可以在她还没有平息掉怒火之前,竟然敢提出离婚?!

可是建义的确提出来了。

难道不过就是这么一个晚上的功夫,明莉就能让建义彻底地倒向了她这一边?

闻溪声音颤抖着说:“这其实才是你真正的想法吧?以前的一切,全都是装出来的?你求我原谅,求我和你维持原来的生活,只不过是想继续欺骗我而已。你想这样子脚踩两条船到什么时候?!”

“我求你原谅的时候是真心的,可是你不能这样一直不依不饶地下去,我不想离婚,是你把我逼到这个地步的!”

“你能不能别这样无耻!今天晚上也是我把你逼到明莉的床上去的?”

建义一时语塞。闻溪转身冲进卧室,把建义的衣服一古脑抱了一大堆出来,狠狠地丢在了建义的面前,满腔的怒火仍然无处发泄,开始满屋的砸东西,先是砸建义的,后来是捡着什么砸什么,边砸边哭边骂:“我恨你,你不但毁了我的生活,毁了我的婚姻,也毁了我对人的信任。我永远永远不能原谅你,到我死了,化成了灰,也绝不可能原谅你。”。建义没说话,也没阻止,只是铁青着她,漠然地任一件接一件的东西在自己脚边砸出刺耳的声响。

“你们这是怎么啦?!”门边响起了一声惊惧的轻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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