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起来的邮票
金得利拍卖行从早上起就人头攒动,每年的秋季拍卖会都吸引大批来自海内外的巨商富贾们。今年的秋季拍卖会早在一个月之前就透出消息,会有一枚1847年在印度洋上一个英属殖民地毛里求斯岛发行的邮票在此拍卖。这枚邮票距今已经140多年了,当时岛上甚至没有一个像样的印刷厂,而是由一个钟表匠利用凹版印刷制作的。最为奇特的是,这位钟表匠竟将邮票上的“POST PAID”(邮资已付)错印成“POST OFFICE”(邮局),让这批邮票变得更加稀有。据可靠资料考证,这批邮票目前仅存26枚,堪称珍品中的珍品。这对集邮的发烧客,甚至专职的投资者都是一块诱人的肥肉。
张先生就是其中一位。他对邮票有着狂热的爱好,此次不远千里从日本专程回国,就是为了这枚邮票,所以也是志在必得,最终他以20万美元的高价成功拍得这枚稀世邮票。他避开媒体的追击,从特别通道直接离开拍卖场,向地下车库走去,打算立即启程回日本,以免邮票被其他人盯上。
不料张先生刚刚走到车前,打算拉开车门的时候,头部受到重击,一下失去了意识,昏了过去。等到张先生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在一间破旧的仓库里,双手不能动弹,嘴巴也被封了起来,面前站着三个彪形大汉,自己显然是被绑架了。张先生心里已经明白,这一伙人必定是冲着那枚邮票而来,虽然自己已经极其低调,没想到还是被人盯上了。
其中一个人看见张先生醒了过来,上前来撕掉他嘴上的封条,站在中间的一个人恶狠狠地说道:“你要想保命,就趁早把邮票乖乖地交出来!”
“什么邮票?我不知道你们说什么。”张先生企图装傻。
“少废话!我们一路跟着你,知道邮票就在你身上!还是快点儿交出来保命吧!”站在右边的壮汉显然没有耐心,开始吼起来。
“既然你们都清楚,那就请随便搜吧,我没什么可说的。”张先生一副随你便的样子。
三个人互相对望了一阵,显然在张先生醒过来之前,他们就已经搜遍了他的全身上下。除了汽车钥匙、钱夹和一张已经用过的明信片,什么都没有——当然,钱夹也被他们翻了个遍,没有邮票的影子。明信片上也贴着一张邮票,但是不是今天拍卖会上巨资拍得的邮票,只是一枚很普通的纪念邮票,并不值钱。
“会不会是这家伙把邮票藏在了其他地方,没有带在身上?”其中一个人提出了假设。“不可能!他从拍卖场出来只去过一趟厕所,就立即来停车场了,中间也没有跟任何人接触过。而且这么高价买到的邮票他不可能不随身携带。”他们中看起来像头的人给出了解释。
“就一枚小小的邮票,会藏在哪里呢?我们把他扒光看看吧!”几个大汉实在想不出其他办法,于是把张先生从头到脚扒光,连西服里子都没有放过,全部拆开检查了一遍,仍然一无所获。
张先生的邮票的确就随身携带着,但是他藏在哪里了?
张先生把邮票藏在明信片普通邮票的下面,几乎没有人能想到在普通邮票的下面就藏着他们要找的珍品邮票。
长翅膀的美工刀
每月的1号是收房租的日子,房东凯特太太照例来到她家的房客——一个美术学校学生琳达的房间外。敲了半天的门都没人应答,凯特太太正打算转身离开,忽然发现房门的门缝下,似乎有血流出后凝固的痕迹。
“天哪!”凯特太太惊呼出声,吓得几乎坐到地板上,急忙掏出手机报了警。
警察很快赶到了。打开房门,凯特太太看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景象——她的房客琳达倒在血泊中,显然已经死去多时了。
警方很快查验出,琳达是被锋利的刀割破颈动脉,失血过多而死。可是在房间里,并没有发现可用作凶器的刀具,而且从现场凌乱的程度来看,死者生前一定跟某人发生过激烈的争斗。
“凯特太太,很显然这是一起谋杀案。你知道这两天有什么人来找过被害者吗?”警长泰德问道。
凯特太太已经被吓傻了,哆哆嗦嗦地回忆道:“琳达是学美术的,很内向,平时几乎没有什么交往。我没见过,噢,等等,昨天傍晚有个人来找过她。”
“昨晚?什么人?”
“我也是偶尔看到那人一眼,是个叫卡修的男人,他好像是琳达的同学,我认得出他。上帝啊,不会是他干的吧?”
泰德警长听罢,立即派人去调查这个叫卡修的男人,并指示技术人员加紧提取现场的指纹。案情有了头绪,不过,凶器的问题却把泰德难住了,没有凶器,怎么指控嫌疑人呢?案发第三天,陆续传来几个好消息:卡修的身份被确认,事发当晚他确曾被人目击出现在案发现场的附近,而且现场也提取到好几处他的指纹。另外,沾有被害人血液的凶器——一把15厘米长的美工刀也被找到了。
虽然种种迹象都表明卡修是最大嫌疑人,但泰德却轻松不起来。
凶器是在公寓旁一幢60层的写字楼楼顶平台被清洁工发现的,而楼顶的门一周才开一次。保管钥匙的大楼管理员也证实,除了今早例行打扫的清洁工,最近五天都没人用过楼顶的钥匙。
泰德百思不得其解,自言自语道:“60层,超过220米,又不能上到楼顶,难道这把刀长了翅膀吗?”
一旁的大楼管理员轻轻说道:“是不是从其他的楼顶抛过去的?”
“不,”泰德摇摇头道,“这个小区只有这两栋超过150米的建筑,而且另外一栋离这里有两条街的距离,一把小刀是不可能扔过来的。”
“或许可以坐直升机把刀丢到楼顶……”管理员嘟囔道。
“你在开玩笑吗?直升机得弄出多大的动静啊!这几天你们见过直升机吗?”泰德郁闷地说道。
“警长先生,我是没见过直升机在附近出现过。不过前天早晨我开门时,听到了一点儿机械运转的声音,虽然很小,但那时很早,很安静,所以还是听到了。”
“机械运转?”泰德闻言,似乎隐隐约约抓住了什么。
管理员怯生生地说道:“是的,我想,那是一种类似汽车发动机的声音。”
“啊哈,我明白了!”泰德忽然拍拍光光的额头,大笑起来,对手下喊道,“走吧,我们去‘请’卡修先生到局子里坐坐。谢谢你,管理员先生!”
说罢,泰德带着警员离开,留下大楼管理员在那里疑惑,“警长先生,你还没告诉我,那声音和凶器有什么关系呢……”
卡修是利用遥控飞机将美工刀载到楼顶,然后翻转飞机把刀落到平台上。大楼管理员听到的实际上是卡修操纵的遥控飞机的马达声。
致命的蛇毒
A、B、C、D、E五个人是登山同好社的社友,经常相约一起去登山。这个周末,大家跟往常一样,约好时间、地点,打算进行为期两天的野外登山活动。第一天没有任何异常,都跟以前一样,活动完毕都各自回房间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B跟C起来为大家准备早餐。A最早出来,但是看起来精神不大好,一副没有睡好的样子,面色还有些发青,神情也不太自然。D正好也出来了,看到A不太对劲,便上去询问,但是A自己也说不上来哪里不舒服,只说没有什么胃口,要进去再休息一下,便往里面走去。大家看见他径直去了洗手间,但是都知道他一向性格古怪,比较敏感多事,也就没有在意,各自吃完早饭便自由活动了。
过了大概半小时,C想看看A有没有好点儿,便去A的房间找他。当C进去一会儿后,发现A的面色比早上出来的时候更青了,眼神发直,神情异常恐怖,身体也有些抽搐。C一看不对劲,马上把其他人叫来看。E第一个反应过来,这应该是中毒了。但是之前大家都没有碰到过类似情况,一下子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没一会儿,A就气绝身亡了。
警方接到报案迅速赶到了现场。在对A进行了全身检查之后,竟然在A的脚踝处发现了一小处毒蛇咬伤的痕迹,根据伤口的样子跟死者发作的症状,初步断定是毒性极其强烈的眼镜蛇。
B、C、D、E四个人作为在场的目击证人,被一一接受问话。以下分别是四个人的叙述:
B:我平常都很早起来,所以外出活动的时候,也跟平常一样,起来准备早餐,C也起得很早,并且帮助我准备早餐,我没有看见什么毒蛇。
C:我起来后看见B在准备早餐,就去帮他弄了,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就是早餐的时候看见A很不对劲,其他就没有了。
D:我早上一起来就看见A在刷牙,然后早餐前看到他又在刷牙。他最近经常刷牙,好像牙齿的问题特别多,不知道是不是过敏了。
E:我也发现他最近没事总是刷牙,今天早上也是起码刷了两次,不过他一直很古怪,也容易过敏,所以大家都没有在意。
听过四个人的口述之后,警官又彻底、仔细地检查了A的房间,包括其他四个人的房间,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之处。随后,警官来到了洗手间,查看了A的牙刷牙膏等物品,并凑过鼻子认真闻了一下。忽然,警官自顾自地说道:“原来是这样,我现在明白了!如果我猜想得没错,那东西应该还在附近,肯定还能找到!”于是,警官又召集了其他四个人,对他们说,“A的确是死于蛇毒没错,但是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蓄意谋杀!”
此话一出,大家都吃了一惊,不明白警官为何下此判断。随后,警官的助手在房间附近找到了证物,他跟大家说明了他的推断,无奈之下,凶手只好认罪。
到底真相是什么?警官又是如何推断的?证物是什么?
C是凶手。他很清楚A的牙齿问题还有刷牙习惯,并在A的牙刷上涂上了蛇毒。早餐过后,C是料定蛇毒已经发作,去检查A是否死亡,所以也是他第一个发现A中毒,在计算好时间后,趁机去留下蛇咬的痕迹。警官找到的证据应该是一条死蛇。
洗去生命的清洁剂
周六的夜晚,大富翁罗克的别墅里灯火辉煌,这里正在举办一场奢华的晚宴,为了庆祝罗克的五十岁生日。
不过,晚宴的主角罗克的心情却不像他展现出来的那么好。就在昨天,在一笔价值数亿美元的巨额竞标中,他败给了老对头尼尔森,这几乎要了他的老命。
看着场中红光满面、频频举杯的尼尔森,罗克的气就不打一处来。端起一杯葡萄酒,罗克向尼尔森走去。
“老朋友,多谢你的赏脸光临。”罗克张开双臂,给了尼尔森一个拥抱。
尼尔森此时的心情极好,看着面前的竞争对手似乎觉得十分顺眼,举杯向罗克笑道:“亲爱的罗克先生,生日快乐!我还得感谢您把那笔大生意让给我啊!”
提到这笔生意,罗克的脸色一沉,不过马上又换上一副笑脸,对尼尔森道:“我还没恭喜你呢,啊哈,今晚请玩得尽兴。好了,我要过去跟市长先生打个招呼。顺便说一句,你今天的西服看起来帅极了。”
说罢,罗克准备从尼尔森身边走过。突然,罗克一个踉跄,差点儿摔倒,被身边的尼尔森下意识地伸手扶住。
“谢谢,朋友,”罗克长舒一口气,忽然指着尼尔森的胸口叫道,“哎呀,真抱歉!我的酒泼到你的西装上了。”
尼尔森低头一看,胸口处果然有一处深色的酒渍,在浅色西装上格外扎眼,看来是罗克刚才快摔倒时洒出的。尼尔森并没有生气,昨天才签下天价订单,怎么会为这点儿小事生气呢。不过,毕竟宴会还在继续,衣服也需要处理一下,“啊,不用在意,罗克先生,擦掉就好了。”
“不不不,我马上让佣人帮你洗一下。”
“不用了,我自己去洗洗吧,正好我要去趟洗手间。”
“好吧,既然你坚持的话。洗手间在大厅楼梯拐角,里面有清洁剂,你可以用那个洗。”罗克指了指方向。
到了洗手间,果然看见洗手台上有一瓶清洁剂。尼尔森脱下西服,倒上清洁剂,边哼着小曲边轻轻搓洗那一块污渍。看起来,清洁剂效果不错,不一会儿,名贵的西服上就没有了酒渍。拿到烘干机下吹干后,就焕然一新了。
穿上西服,尼尔森重新投入到晚宴中。这个小插曲完全没有影响他的好心情,依然在宾客间觥筹交错,谈笑风生。很快,他便有了几分醉意,脚步似乎都不稳了。
正在尼尔森打算向一位贵妇敬酒时,他的手突然一抖,酒杯摔落在地。接着,整个人跪倒在贵妇身前,最后完全倒下。
“啊!”贵妇的尖叫声刺破了夜空。
很快,赶到的救护人员对尼尔森进行了急救,但已经无力回天,尼尔森还是停止了呼吸。经确诊,尼尔森死于酒精中毒。
大家都在为这个富豪的死亡感到震惊和惋惜,而尼尔森的老对头罗克却在房间里露出了阴险的笑容。
“真是一次完美的‘谋杀’啊,没人会知道你死在我的手上,永别了,我的老朋友。”
尼尔森的死亡竟然是出自罗克的谋划,可是,并没有动过手的罗克是如何让尼尔森酒精中毒呢?
清洁剂中含有一种有毒化学物质—四氯化碳。在饮酒过量时,酒精会促进人体对其的吸收,从而导致中毒死亡。宴会中,罗克只需想办法让尼尔森使用清洁剂就可以害死他,这才有了罗克泼酒在对方身上的一幕。
会杀人的黄油
“我一定要杀了她!”
她叫小丽,最普通不过的女孩子。但是,她却靠着狡诈夺走了我爱的人,虽然,现在我已不爱那个男孩,但被她打败的事实,却一直伤害着我。所以,我一定要杀了她!
在上个月的同学聚会后,这个想法在我心里越来越强烈。她依旧那么讨厌,依旧那么张扬。但是,不久我就要看着她在我眼前死去。
于是,我开始关注她的行踪。几次天赐的“邂逅”和交谈之后,我俩便建立起了友情。机会也终于来了:她失业了,心情很不好。于是我邀请她和另外几个同学到我家里吃晚饭,说是给她消消愁。玩了一阵后,我热情地把小丽让到吊灯下,光线最好,又可以看到电视的位置。这样我俩面对面地坐着。该吃饭时,我抱歉地说:“我实在不会做菜,今天又那么冷,咱们吃火锅吧,好不好?”
大家一致同意。我铺好桌布,放好电磁炉。我对小丽说:“我洗菜,你帮我给大家分碗筷和调羹吧?”小丽照做了。
我不停地把洗干净的菜呈上来,大家吃着火锅看着电视,除小丽有时有些忧郁外,整体气氛都很好,谁也没想到会出事。
然而,就在大家喝汤时,小丽突然打翻了汤碗从桌子角滑了下去,断气了。
警察来了,验尸结果是氰化物中毒。警方发现她的汤碗里有毒药。由于小丽坐在我的对面,碗筷是她自己分的,我们喝的又是同一个锅的汤……有那么多人作证,所以,警方没有怀疑我。考虑到她因失业,心情不好,最后被推断为自杀。
晚上,我喝着葡萄酒给自己庆贺。这么多年来折磨我的人,终于被我除掉了。
警察连怀疑我都没有怀疑,可是,我确实就这样轻而易举地把小丽给杀了。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这个方法很简单:把足量的氰化物掺在一块黄油中,因为是冬天,所以黄油处于固态,不会很快就融化,然后把黄油粘在吊灯上,当火锅的热气不断地蒸到吊灯上时,黄油就会慢慢融化,到一定状态就会液化并滴落下来。事前我已经将座位调整好了,黄油落下的时候,正好落到小丽的碗中。黄油的量很小,房间中又充满了火锅的蒸汽,几乎不会有人发现。虽然这个方法很简单,但是事前一定要在家中经过多次试验,才能确保黄油落下的时间和位置完全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