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见识了樊世荣的“本事”。
自从当上首长夫人,因为整天闷在大院里,出门就有警卫跟着,她其实对樊世荣的了解甚少,就知道他很忙,不是上北京开会就是到下面视察。而家里柴米油盐什么的,根本都不需要她操心,除了照顾女儿朝夕,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人一闲得发慌就会胡思乱想,她以为樊世荣忙得忽略了她,所以她才萌生逃走的想法。
陆蓁哪里知道樊世荣从未忽略过她,即便两人经常沟通不畅,一开口就吵架,但是陆蓁心里想什么又如何逃得过打了一辈子仗的樊世荣的眼睛。陆蓁一出军区大院,就有人汇报给了军区,樊世荣人在外地,一边处乱不惊地遥控指挥,一边还叮嘱部下,不要惊吓到陆蓁,要毫发无损地将她们母女带回来。
陆蓁灰头土脸地被护送回聿市的时候,刚好也是凌晨,就像当初她被人从醴阳接过来时一样,樊世荣站在家门口,背着手,笑吟吟地冲陆蓁打招呼:“蓁蓁,回来了?”
一样的场面。
不过是“小陆”改口成了“蓁蓁”。
陆蓁当时瞅着樊世荣那样子,恨不得一头撞死在他面前。他愈是波澜不惊,不恼不怒,陆蓁愈是觉得挫败,樊世荣那神情分明是把她当淘气的孩子,一时赌气跑出门玩儿去了,既然是“玩儿”去了,做家长的自然不会太过计较。
“家长”樊世荣一边抱过朝夕,一边和颜悦色地跟陆蓁说:“饿了吧,先洗个热水澡,然后吃点东西,好好睡一觉。”说着又“吧哒”地狠狠亲了下朝夕,“想不想爸爸,朝夕,快说,想不想爸爸?”
小朝夕脆生生地答:“想。”
“真是爸爸的好闺女!”樊世荣抱着朝夕连转了两个圈。陆蓁黑着脸进屋,懒得理他。一进屋就看见樊疏桐正坐在沙发上跷着腿嗑瓜子,见她进门,他朗声大笑:“哟,被抓回来了?计划失败?”
陆蓁蓬头垢面地上楼,甩上门就再也不肯出来。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这件事都成为樊疏桐嘲讽陆蓁的笑柄,没事就抖出来激激她,很让陆蓁抬不起头。
原本性格活泼的陆蓁越发抑郁了,话少了很多,整日闷闷不乐,也就跟朝夕在一起时偶尔露下笑脸,精神状况堪忧。樊世荣工作又忙,并没有太多的时间跟她沟通,或者是陪她散心,只能是心里急,却又无计可施。
倒是樊疏桐觉得很无趣了,陆蓁一天到晚像个木头桩子似的不言不语,任凭他怎么挑衅,那女人就是装聋作哑,眼睛都不朝他看。慢慢的他觉得一个人较劲没多大意思,何况他现在是大老爷们儿了,老跟个女人计较,会让兄弟们看笑话。鉴于上述总总原因,他放缓了整治陆蓁母女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