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的力量

叫出一种力量、一只生物、一个人、一件东西的名字,具有好几重意义。在那些懂得仔细选择恰当名字的文化里,知道一个人的真名,就意味着了解了那个人的人生之路和灵魂器质。之所以真名经常被掩藏起来,是为了保护名字的主人,让他/她能够拥有名字的全部力量,而不至于使这力量被别人所侵害或是盗用。

在童话故事和民间传说里,名字还具有额外的几重意义。尽管在一些故事里,主人公的任务是寻找某种邪恶力量的真名以约束它,但在更多的情况下,追寻名字的目的都是为了召唤出那名字所代表的人的力量,让那个人回归真实的自己,或是跟那个人建立起深刻的关系。

“马纳维”的故事就属于最后那种情况。马纳维不停地奔走,不停地猜测,目的是为了把双姐妹的存在与力量拉近到他身边。他对她们的名字很感兴趣,并不是为了夺取她们的力量,而是为了使自身拥有跟她们的力量平等的力量。知道她们的名字,意味着对她们所代表的双重本性具有清醒的认识。无论别人怎样向往,怎样运用别的力量,都无法在不知道她们名字的情况下,与她们建立任何深层次的联系。

对于猜测双姐妹——双重本性——的名字,启蒙之初的女性就跟男性一样觉得很困难。不过,我们用不着为此而感到沮丧或是烦躁。只要我们对“发现她们的名字”这一点很感兴趣,那我们就已经踏上了正路。

那么,在女性精神世界中居住的这对双姐妹,真正的名字究竟叫什么呢?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回答,但是她们的名字必然彼此相反。就像外面的自然世界一样,它们一开始可能显得太过庞杂,乃至没有任何套路规矩或是可重复性,但在仔细观察过双重本性的内容,求索过相关的答案之后,我们很快就能辨识出它们的规律。这规律是稳定的,就像潮涨潮落的周期,总是可以预期的。

回到猜测名字的过程中。每次我们唤出一个人的名字时,都是在为这个人许下某种愿望或是播撒某种祝福。我们给自己心中彼此对立的气质起名,目的是为了让他/她们结为连理——自我与本我。这一命名和结缘的过程,就是平常人们所说的“自爱”。而当这过程发生在两个不同的人之间时,它就是爱。

尽管马纳维一直在苦苦思索,但是单凭他表面的、自我的一面,是不可能猜出双姐妹的名字的。这时,他就需要小狗——他自己的直觉与本性——出来帮忙了。女性经常会渴望拥有如此韧性和智慧的伴侣,他们会不停地试图理解她们的深层本性。当她们找到了这样的爱人时,就会为他们付出一生的忠诚和爱。

在故事里,双胞胎姐妹的父亲担任了她们保护人的角色。他象征着那种维护精神世界完整的力量,这力量确实是存在的。他会测试女儿们的追求者是否出色、是否“合适”。拥有这样一个保护人,对女性来说当然是好的。

在这一意义上,我们可以说,健康的精神会对那些试图加入进来的新元素进行检验。精神具有自己的完整性,也有自己的判断过程。健康的精神中所包含的“父亲”以及“守望者”的那一部分,并不会简单地允许任何想法、态度或是外人渗透进来,只会让那些合适的内容和人通过。

双姐妹的父亲说:“等等。只有当你向我证明,你确实很想真正了解她们的本质——她们的真名——的时候,你才能拥有我的女儿们。”他的意思是,你不能随随便便就了解女性的秘密。你必须要自己去追寻,才能发现谜题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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