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柬埔寨必然要去吴哥,去吴哥必然要先到暹粒。
国内直飞暹粒的航班很少,所以中国人去吴哥的路线,基本都是先到金边,再赶往暹粒。
从金边到暹粒大致有四种交通方式:飞机,出租车,长途巴士,船。
飞机最快,一个小时左右能到,价格从70到100美金不等。
出租车约三个半到四个小时,车费45美金左右,但很少能见到,因为有些出租车根本没有任何标志。
船,又分快船和慢船。如果有充裕的时间,喜欢冒险,可以花6到8美金的价格在船上度过两天。快船五、六个小时,20到25美金,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在船舱里找到位置,因为轮船公司售出的船票数往往是座位数的两倍,甚至更多!
所以,长途巴士已经成为往返金边和暹粒性价比最高最安全的一种方式。沿着近年新修建的6号公路,全程约五到六个小时,价格从5美金到12美金不等,由车况及是否提供饮用水,是否提供上门接客服务等等决定。
经朋友介绍,事先在网上联系了暹粒的住处,Motherhome Guest House,老板钟永安通过邮件回复,说可以安排接送服务,只是需要事先提供所乘坐长途巴士车的公司名。
翻看上次旅行后留下的资料,当时往返乘坐的都是Phnom Penh Sorya Transport公司的车。这是柬埔寨历史最悠久的长途巴士公司,车上有着醒目的“168”字样,所以通常游客将之简称为“168公司”。
因为只认识168公司的发车地点,也只知道这家公司的发车时间,为了稳妥起见,就跟永安约定,我们会在10月13日早上乘坐168公司7点45分的那趟车,请他估算一下到达时间,派人接应我们。
因为飞机晚点,前一晚上只睡了两个多小时。早上7点,花费1美金,酒店的TUK TUK车把我们送到中央市场旁的168车站。两年前,车票是25000瑞尔,相当于5.5美金,这次价格只有20000瑞尔,约等于5美金。这年头只听说物价上涨,在柬埔寨居然能遇到降价,真好。而且车票也从盖当天的日期戳变成电脑直接打印。这样再不会出现我上次遇到的事情:明明是4月29日的车票,结果日期戳盖的是5月29日……
因为便宜,车上很多都是当地居民,自然,也会有不少孩子。以我这么不喜欢孩子的人,也没办法讨厌他们。首先是孩子们都长的很漂亮,眼睛非常大,更重要的是,他们从来不哭,整个旅程当中,从来没有听到过一声啼哭或者大喊大叫。
6号公路修好没几年,刚离开金边城区时,还算宽敞,开出半个小时之后,路况也许连中国的省道都比不上,但是车很少,因此行驶速度不算很慢。
绝对没有不尊重当地音乐的意思,只是司机大哥从头到尾一直在用车上的DVD机器播放柬埔寨歌曲的MV,画面风格类似于中国上世纪九十年代所拍摄的卡拉OK,而且可以听到跟广东粤剧非常相似的旋律,节奏非常快,又根本听不懂,听久了实在有些吃不消。可看着身边的当地人听的非常陶醉,也不忍心跟司机抗议,只能把视线转向窗外,企图用视觉感受掩盖一下听觉充饥。
隐约觉得车右侧的窗玻璃上写有中文,还有韩文。等到了第一个休息站时,忍不住跑到车下去看,果然,上面用中文韩文写着釜山往返蔚山。看来,这辆车之前曾在韩国跑过长途。
并非只有168公司一家使用二手车,几乎所有长途汽车公司用的车都是从别国运过来的,包括路上行驶的丰田、雷克萨斯、奔驰等等,都是二手车。
票价便宜了,似乎司机有些懈怠,一路上停了两个休息站,可休息的时间明显都长了许多。
不记得跟两年前停靠的休息站是不是一样,但整体看来档次稍微有了提升,比如路面已经铺上了石子,不再是泥土地,也修建了比较像样的厕所,并且还配备了洗手池。
别说我少见多怪,两年前的厕所可不是这样的,只不过是间小黑屋子,只有一个蹲位不说,而且几乎没有人排队……
当地人大多会选择在休息站吃午饭,各种炒饭,还有包子等等。我素来肠胃不好,不敢乱吃东西,也就没有询问价格,只是拿着相机在旁边的摊位前到处乱拍。
除了柚子、芒果、香蕉等水果,还有炸虫子,各种各样的炸虫子。两年前就见过,所以不怕,晓南跟小孟的好奇心倒是上来了。蚂蚱,蜘蛛,还有与“小强”非常相似的黑虫子,都是当地人的美味。蚂蚱和小强是1000瑞尔一纸杯,蜘蛛很贵,1000瑞尔一只。如果勇气够足,完全可以尝试一下,据说非常美味。
突然发现了莲蓬,很开心,四支莲蓬1000瑞尔,一共才合人民币一块多钱,想想北京可是卖到两块五毛钱一支,还得看运气好坏,能不能在市场里碰到。所以,怎能放过?
车外的阳光越发猛烈,车内的音乐又节奏感十足,对于严重缺觉的我们,实在有些濒临崩溃。
原本六个小时的行程,在七个小时之后才结束。当车驶进车站的那一刻,顿时有种解放了的感觉。
从暹粒返回金边,是从GH预定的SOK SOKHA公司车票,车费5.5美金,每人附送一瓶饮用水。最让我满意的,是速度,算上中途休息半个小时的时间,也只用了不到6个小时就到了金边城里。因此,下次行程,可以考虑往返都乘坐这家公司的车,虽然也不是新车,但至少花在路上的时间可以稍微短一些。
发车时间是17日早上7点半,我们提前从GH预约了TUK TUK车,7点准时送我们去车站。
7点,收拾完所有的行李,站在大堂里,却没有发现预定的车。服务生过来告诉我们,说车在7点15来接我们,并保证肯定来得及,没问题。
等,等到7点18分,依然没有见到车,实在坐不住了,决定自己赶往车站,服务生不懂中文,只是拼命打电话,然后告诉我们别着急。不可能不着急啊,这里离车站怎么也得15分钟时间,巴士可是不等人的啊。
我背着自己的大行囊,晓南和小孟除了自己的行李,还得拎着机器设备,胡乱扔在路边等待拉客的TUK TUK车上,催促司机赶紧开车。服务生突然冲了出来,把我们的行李往下拿,说车来了。
车来了,是一辆面包车,车上下来一个人,把我们的行李都接了过去,直到坐在面包车上才弄明白,原来服务生所说的有车来接,是说这个巴士公司派出来挨个接客人的免费班车,因为在前一个站点等人耽误了时间,所以到我们所在的GH时,已经7点28分。
既然是巴士公司的车,也就用不着担心了,数数面包车上十几个乘客呢,怎么也不会把我们这么多人都扔下不管吧?至于行李,工作人员根据我们的车票座位号,把写着相应号码的行李牌撕开,一半缠在行李上,一半递给乘客。很奇怪,我们三个人的行李放在一起,他怎么一眼就辨识出那个红色大背囊是我的呢?
两年前,暹粒长途汽车站只是郊外的一片空地上,雨后地面一片泥泞,跳来跳去才能找到一块干净的地方放下行李,坦然跟TUK TUK车司机讨价还价。如今,车站挪了地方,在吴哥大学附近,修建的很干净漂亮。与金边不同,在暹粒,不同的巴士公司可以共同使用同一个车站,金边呢,则是几乎每个巴士公司都有自己不同的车站。
7点半的车,终于在7点50离开了车站。只能说,在柬埔寨,除了TUK TUK车司机最守时之外,所有的时间表,也许都只能用作参考。但作为游客,还是尽量准时一些吧。比如SOK SOKHA免费接客人的面包车,如果不是因为把时间花在了等待前一站的客人上,我们又何必着急忙慌地担心会错过巴士呢?
不到六个小时的行程,中途只停靠了一次,Arunras Hotel,位于一个名叫Stung Sen的城镇。酒店一楼是餐厅,乘客可以随意使用餐厅里的洗手间,绝对不用担心会遭到服务员的白眼。
与酒店一街相隔的,是家大排档,车上的本地人会选择在这里就餐。奇怪的是,居然还看到酒店的服务生从这个大排档里端了盘菜往餐厅送,难道是客人点的餐只有在大排档里才做的出来?
6号公路几乎贯穿柬埔寨全国,沿途的风景很多,只要用心去看,便能捕捉到很多细节,也许来不及用相机记录,但却可以留在记忆里,慢慢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