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路途艰险(6)

虚惊一场。山顶是我军某炮兵团派出的侦察队,他们居高临下,老早就发现山谷中有人,已经呼叫炮兵调整诸元,做好了随时开炮的准备。亏得七连战士情急之中用上了母语,一旦交火,后果不堪设想。

双方人马见面,少不得一阵寒暄。从他们口中了解到,我军已获得局部胜利,但穿插路线上的诸多要点仍在敌军控制中,一路血战不断。敌特工更是神出鬼没,专门袭扰我军的坦克与炮兵部队。为打乱我军的行进路线、中断我军的人员输送与后勤补给,敌人还不时用重炮打出一段长达一公里甚至几公里的封锁带,我军不少优秀的官兵就这么牺牲了。战况紧急,该炮团几乎没时间休息,经常是从山头开完炮还没撤下来就接到了新的命令,就在不久前还和敌炮兵来了一场针锋相对的火并,终于将敌炮打哑火了,但也付出了阵亡两人、伤六人的代价。

七连跟随团部翻过山头,再次抵近公路。

此段公路布满弹坑,坑坑洼洼,加上泥水覆盖,压根儿看不清路。有些战士一脚踩下去才知道踩空了,泥水飞溅的一瞬,人也埋进去半截,爬出来时整个人已口鼻不分,成了一具泥菩萨,只看见两对眼珠在活动。

行进中,从队伍后面赶上来四辆坦克,替代了原来的尖刀一连。坦克是步兵的天然依靠,也是撕裂敌人阵地的有效利器,集攻防优势于一身,自第一次世界大战登上人类战争舞台,便显示出它的无比威力,被冠以“陆战之王”的美誉。有它们在前开路,战士们不自觉的踏实不少。这几辆坦克也确实霸道,不管是遇到敌人的火炮还是卡车或是还未被完全摧毁的工事,必定开足马力碾上去,履带一过,只剩废墟一堆。这情形非常震撼,战士们看得目瞪口呆,也分外受鼓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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