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隐秘心结(11)

矮子溜到一幢库房的铁门前徘徊片刻,马上有人打开边门,把他让了进去,转眼不见。

阿九躲在暗处,细细观察,这应该是苏州河沿岸非常普通的一幢库房。外表破旧宽大,足有三四十米进深。不知道矮子为什么要躲到这种荒芜偏僻的地方。

悄悄靠近库房。只见大门紧闭,寂静无声。阿九不敢敲门,或弄出任何声响。他断定里面有人,但绝不会轻易放自己进去,要想一窥内部情况,只有另想办法。

阿九沿着墙根,毛腰飞奔,拐过一个墙角,看到库房旁边有一辆废弃的大吊车。长长的吊臂正巧横亘在库房顶部。阿九见状,顿时有了主意。

他快步来到吊车下面,整了整衣物,伸手攀住吊车上的铁架子,用力拽了几拽,试试它的牢固程度。片刻,手脚并用,开始攀缘。

吊车虽旧,但骨架尚好,阿九一口气窜到塔顶,站直了身体,开始沿着吊臂朝库房房顶,慢慢挪步过去。没有多少时候,他轻声跃下,稳稳落在库房顶部。

沿着房顶快速移动,片刻就来到一个通风口。阿九扳开通风口的百叶条,顺利钻了进去。踩着嵌在墙壁上的铁质台阶,慢慢朝下。

这时他才看清了,库房外表陈旧,没有生气,但内部却灯火通明。库房四周的窗户被一律封死,密不透风,因此从外面看,没有一点灯火迹象。偌大的库房被隔离成很多空间,互不干扰,这些隔间没有顶部,所以从阿九的位置上望下去,一览无余。

隔间中隐隐有人走动。一时看不清是什么人。阿九快速朝下,最后落到一处平台上。这个平台离开地面至少有四米,是一个围绕整个库房四壁的通道。

阿九让自己身处通道最内侧,这样可以利用通道上的木板,挡住从下而上的视线。

隔间里不时有人影闪动,阿九侧耳细听,发觉下面的人说话很轻,一时听不清说些什么。他一路朝前摸去,不觉走出好长一段距离。低头张望,发现下面出现一片很大的空地。片刻,忽然有一群黑衣人鱼贯而出,一下站满了整个场地,粗略估计,至少不下二十个人。

定睛一看,阿九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些黑衣人一身宽袖衣服,腰带紧束,白袜木屐,额头横扎着一条白色头巾,腰挎长刀,面色凶悍。

娘的,原来是一帮日本武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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