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绍兴鸡粥，名不虚传，真是美味。”白露轻叹。
“是的，好多美食其实都在民间，大饭店里一般都吃不到这样天然纯粹的东西。”
说到这里，两人忽然对视了一下。四目相向，彼此凝视了一会，又各自移开。
“肖先生，在美国待久了，这里的吃住还习惯吗？”白露举起筷子，碰了碰盆子里的白斩鸡，轻声问他。
“没问题，我还是觉得家里的饭菜好吃。在美国，想吃一顿米饭，还得特意去弄。”
“呵呵，那是。”白露微笑一声，又道，“肖先生……”
“白小姐，我们还是不要先生小姐了，多见外，我们彼此直呼其名吧，好吗？”肖华打断了她的话，微笑着，抢先说道。
白露一愣，随即眉头一扬，欣喜地连声说好。
“好吧，肖华……”白露话锋一转，又道，“听寄爹说，你义父是美籍华裔富商？”
“算是吧，他在美国华人圈子里，还算有些名望。”
“在美国做不是挺好，干吗要回到上海来发展呢？现在上海已成经济孤岛，摇摇欲坠，不知道还能维持多久。国内的生意人巴不得能移资海外，图个安逸保障。可你倒好，却反其道而行之。难道你觉得上海会比美国更有前途吗？”白露盯着肖华，语气平缓，随口问来。
这几句话，听来似乎是随口说出，实际上等你想要回答它的时候，马上感到对方的话锋已经直指你的心脏。
这话的潜台词就是，如果你真是美国富商的义子，你就不会在这种时候来上海自寻死路。
肖华抬起眼皮，直视对方。然后又缓和下来，微笑着摇摇头，对她说：“白露，生意场上的事，你真的不懂。”
“所以我正在请教你呀，你可别顾左右而言他。”白露的语气忽然也变得咄咄逼人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