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时沉默,各自抽了几口。肖华刚要想起身倒茶,忽然房门再次响起。
“肖先生,是我。”
两人一听,是陆斌的声音。阿九快步上前,开门拉他进来。
“陆斌,什么事?”肖华坐在桌角,迅速掐掉烟头,迎头便问。
“肖先生,那个被你打死的人我处理掉了……”
“嗯,有什么发现吗?”肖华追问。
“我们发现这人的胳膊上有一块刺青。图案很奇怪。我把图案画了下来,你看看……”说罢,陆斌掏出一张纸片,交给肖华。
很显然,纸片上是一个蝎子图案。肖华盯着看了一会,把纸片交给阿九:“你也记住了,找些人,多打听打听。”
“对了,福祥的尸体,我们刚刚送到殡仪馆去。”陆斌紧接着说。
“好,先好好收殓着,回头想办法送回家乡去。”说到这里,肖华黯然神伤。
“我们在清理福祥遗物时,发现了这些。我觉得有些蹊跷,就拿过来给你看看……”陆斌说着,拿出一个信封,展开封口,把东西一股脑儿倒了出来。
肖华在椅子里坐定,仔细端详着桌面上的东西。
里面有一张电车票、一把钥匙、一些零钱,另外还有一块黏糊糊的东西,撕开包着的油纸一看,是一块吃剩的黏糕。
肖华把这些东西拿起放下,反反复复,若有所思。
很显然,福祥并非一回国就被人追杀的。他身上的衣服显然已经换过,不是出国时自己给他添置的那些行头。而且随身几乎没带什么东西。可以肯定,他在外面一定还有落脚点。那把钥匙,铜质长柄,有点像是某个客栈的门锁钥匙。肖华知道,这种门锁是外来品,因为结构复杂坚固,现在已经被上海人所接受。但因为价格贵,安装麻烦,且不适合上海民居常用的木门,因此很少有私人安装这种锁具。
关键是钥匙长柄后面还系有一个铝牌。这种模样,一看就知道是客栈里的房门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