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望对于信任的强调一点也没错,在我十三年门徒生涯的开始时,最困难的事是让我自己与他的世界及他的人建立关系。要建立关系就表示我必须学习全然地信任他,毫无成见地接受他为nagual。
唐望在巫士世界中所担任的角色可由他的同辈给他的头衔得知,他被称为nagual。据我所知,这称呼是用来给予一个具备了特殊能量结构的人,不论是男是女,这样的人在看见者眼中是像两个双重的明晰球体。看见者相信这样的人成为巫士后,多出来的能量代表着力量与领导能力。因此,nagual是天生的向导,巫士团体的领袖。
起初要对唐望如此信任,就算不讨厌,也是一大困扰。当我与他谈起时,他说当初要他如此信任他的老师也是同样的困难。
“我告诉我的老师同样的话,”唐望说,“他说如果不信任nagual,就不可能得到解脱,不可能清除我们生活中的废物而达到自由。”
唐望强调他的老师是绝对正确的,我则强调我的不同意。我告诉他生长于一个严格的宗教环境对我有很坏的影响,他老师的论点及他对他老师的服从,使我想起童年时所厌恶的教规。“当你谈起nagual时你好像在谈一种宗教信仰。”我说。
“随你怎么想,”唐望毫不退让地回答,“事实依旧存在,没有nagual就没有戏好唱。我知道这个所以才这么说。所有在我之前的nagual也会这么说,但他们不是出于自以为了不起,我也不是。如果没有nagual,就没有门路可寻,因为身为nagual,表示他可以比其他人更能反映抽象,反映力量,仅此而已。我们主要是与力量的联系,至于与那带来信息的人的联系只是次要的。”
我后来的确学会完全信任唐望为nagual,正如他说的,这带给我极大的解脱,使我更能接受他苦心的传授。
他花了很多时间解释与讨论集合点,我曾问他集合点与实际的身体有没有关系。
“集合点与我们平常所知道的身体没有任何关系。”他说,“它属于明晰球体的一部分,而那是我们的能量化身。”
“它怎么移动?”我问。
“靠能量的波动,一阵突发的能量,从外界或我们能量体的内部发生。这种波动通常无法预测,只是不规则地突发,但对巫土而言这种波动非常规律,服从巫士意愿的指挥。”
“你自己能感觉这些波动吗?”
“每个巫士都感觉得到,事实上,每个人都可以感觉到,但平常人都忙着追求他们想要的,而不会注意这种感觉。”
“这些波动是什么感觉?”
“像是很温和的不适,一种模糊的悲哀感之后紧跟着一种陶醉。既然这种悲哀与陶醉都无法解释,我们从来都没有把它们当成是来自于未知的突击,而只是当成无可解释、没有来由的情绪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