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个场合唐望告诉我:“‘做梦’只能被体验,‘做梦’不只是有梦,也不是白日梦或胡思乱想。透过‘做梦’我们能知觉其他的世界,我们可以描述这些世界,虽然我们无法描述我们如何知觉它们。不过我们可以感觉‘做梦’如何打开那些世界,‘做梦’似乎是一种感知,一种身体中的思考过程,一种心灵中的感官。”
在他的教导过程中,唐望详细地解释“做梦”这门艺术中的原则、理论及实际练习。他的教导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关于做梦的程序,另一部分是对于这些程序的纯粹抽象的解释。他的教导方法包括以做梦的抽象原则来吸引我理智上的兴趣,以及引导我从练习中满足这种兴趣。
我已经尽可能仔细地在其他书中描述了这些经过,我也描述了唐望为了教导我而使我进入的巫士世界。在巫士世界中的接触对我而言十分特殊,因为它完全发生在第二注意力之中,我在其中与十个女的和五个男的交往,他们都是唐望的同辈,另外还有四个年轻男人及四个年轻女人,是唐望的门徒。
就在我进入唐望的世界之后,他立刻召集了他的门徒们,他使我明白这些门徒组成一个传统的巫士团体,就像他自己的那一群,而我将来要领导他们。然而,经过交往后,他发现我与他所期待的有点出入。
他用巫士才能看到的能量配置关系来说明我的不同。我不像他一样拥有四个能量区域,我只有三个。他把如此的配置错认为是可以更正的缺陷,结果是我完全无法胜任接触及领导另外八个门徒的责任,唐望不得不另外组织一个能量配置与我相似的团体。
这些事件我都曾经详加描述,但我从未提及第二个门徒团体:唐望不准我如此做。他说那是完全属于我的领域,而我与他约定过只写有关他的领域的事,不是我的领域。
第二个门徒团体非常小,只有三个成员:一个做梦者,佛琳达·吉儿;一个潜猎者,塔夏莎·阿贝拉;一个女nagual[ZW(]nagual是西班牙文,音近似“那瓜”,在南美神话中的解释是某种具有神秘力量的精灵或守护神,多半令人畏惧。在此处有双重意义,在抽象上象征力量、真理、最终的不可知,而在具象上则代表巫士团体的领导者。为了避免以词限意,原书作者保留其西班牙原文不加英译,译者在此也尊重原书精神,不加以中译或音译。[ZW)],卡萝·提格。
我们之间的接触完全发生在第二注意力中,而在日常世界里,我们彼此根本不认识,但对唐望的关系则非常清楚。他费了极大的努力训练我们,然而,到了末期,唐望的时间接近终了时,他的离去所带来的心理压力开始摧毁坚固的第二注意力,结果是我们的交往开始与正常世界重叠。于是我们见了面,却仿佛素昧平生似的。
在意识上,我们没有一个知道彼此在第二注意力中的密切关系。由于我们都在从事学术性研究,当我们发现彼此已经有过接触时,所受到的震撼是无与伦比的。当然,理智上我们无法接受这是事实。但我们知道这完全是在我们的经验之中。因此,我们只能战战兢兢地承认人类的心灵是远比我们日常或学术性的思维所相信的要更深奥复杂。
有一次我们一起请唐望来指点迷津。他说他有两种解释可选择,一种是照顾我们受伤的理性,把它包扎好。把第二注意力说成是一种虚幻的知觉状态,就像大象会飞一样,我们在那状态中所经验的只是催眠下的暗示。另一种解释则是巫士梦者所了解的,第二注意力是一种知觉的能量配置状况。
然而,在我试着达成做梦的过程时,第二注意力的界限并未改变,每次当我进入“做梦”时,我同时也进入了第二注意力,而从梦中醒来并不代表脱离了第二注意力。有许多年来我只记得些许做梦的经验,大部分的经验对我而言在能量上是我无法接触的。经过十五年不断的努力,从1973年到1988年,我才储存足够的能量来重新安排我脑海中的记忆,那时我才记得了一连串有顺序的“做梦”经验,我终于能够填补一些似乎遗失的记忆。在这种状况下,我捕捉到唐望对于“做梦”的传授中的连贯性。由于他使我穿梭于日常知觉与第二注意力的知觉之间,以至于这种连贯性原本对我而言一直是陌生的,这本书便是经过这种重新安排记忆之后的结果。
由于我拥有唐望对于做梦艺术的大部分知识,我想要在下一本书中描述他的最后四个门徒的状况与心态。这四个门徒也就是佛琳达·吉儿、塔夏莎·阿贝拉、卡萝·提格及我自己。但在我描述说明唐望的教导对我们的影响时,我必须要以我目前的领悟,回顾唐望在做梦的传授上我以前所无力触及的部分。
然而这本书的最终意义是卡萝·提格所建议的。她相信对唐望所赠予我们的世界加以解释,是我们对他所能表达的最深感激,以及对他的追寻所能做出的最大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