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滩上的米罗与印第安的捕梦器(9)

我感到她也躺了下来,手臂横跨我的胸口手掌搭着我的左边肩,额头轻轻顶着我的耳下,茸软的头发像在轻吻我的面颊。丰满的乳房隔着T-shirt柔柔地贴着我的右胳膊。略略屈曲的右膝搁在我的左大腿上。我的手埋在她的大腿内侧不敢动弹,怕只消一转掌便会触及她的神秘部位。她散发的体香,一直溶入我的鼻腔,沿着嗅觉神经泌入我的大脑。这体温、这体香、这软柔以近乎印象派的混色法融合难分,弥漫在空气中,像几头徘徊的猫有意无意瞬间互相擦身而过,震荡出轻渺的乐音,我只要稍稍改变神经线的张力,那音声便会消失。她呼吸起伏的节奏,仿佛比我的心跳节奏更主宰了我的生命。我此刻所能感受的整个世界,我此时的整个存在,都被她完全包容。这两个多小时以来一直以不同硬度勃起的阀拉屎变得完全坚挺,也因为长时间勃起而变得疼痛。

我和过分女孩相距最接近的时候只有几毫米。每一次不期而遇,我都用尽理智来克制紧紧抱着她的冲动,同时又不断鞭策自己:拿出最大的勇气来拥抱她吧。我一直在想象拥抱着她会是什么感觉。我直觉感到:过分女孩的存在包着一个坚硬的壳,而此刻身旁的这个女人却像猫一般柔软。我渴望紧紧拥抱过分女孩,是源于阴性的欲望,我想用精微的爱来溶化包裹着她周围盔甲般的硬壳。被这个女人抱着时,我完全是一个男性。我存在里所有的僵硬都溶化了。

很熟识的温柔感。我曾经在哪里有过?对,我猛然想起了女神。女神给我的肉体感受梦幻得像真实,而身边的她却真实细腻得宛若一梦。

身旁的她给了我无限可能性,而过分女孩一直在逃避着我,横亘在我们之间的那道宿命之墙把一切可能性都阻隔。我和过分女孩即使相隔只有几毫米,也仿佛在两个遥远的宇宙里。我们每次聚面,就似宇宙里两个分隔亿万光年的星河,被创世的巨大力量扭捏在一起,只是剎那的接触,强大的反弹力又把我们抛离分开,越亲近,反弹便愈大。每次看着她离去,我都像在海涛中看着她飘走一样无助。但是这无法逾越的阻隔间又仿佛连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一切是命定了,这种微妙的联系令我再无法在此生中和其他女人有亲密的感觉,即使是就睡在我旁边的美丽肉感的躯体。我能够感受那种温暖细致的联系,但是一切恍如梦般不实在。

“我睡着了”的念头一闪而过,我却戛然变得清醒,眼睛弹开了。 “我睡了多久?现在是几点钟?”我无法估计时间。窗帘后还有光透进来,屋内还很明亮,但是光的质感很不一样,肯定不是黄昏夕阳的光芒,好像是电影厂的人工照明。我狐疑之际,忽然发觉:身旁的她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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