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不是那么沉迷,我该看到弟弟已爬上攀架,到了顶点,再向我挥动胜利的双手,大叫‘哥哥,看我看我!’待我回神看他时,他已掉下来,头先倒地,血在水泥地上涂鸦,他从此再没叫过哥哥了。爸爸从出事那天便一直狠狠对我说:‘假如弟弟有什么事的话,我才不放过你。’弟弟在医院一共昏迷了3个月才断气,走时满头都是插喉和仪器,根本认不出原貌。我现在记起的他只有那个样子。
“当然我清楚知道,即使没发生什么事,每个父母也不会轻易放过孩子的,是吧。因为发生了弟弟跌死的事故,父亲便立志以穷一生折磨我为生命的全部意义,我们将终生互相折磨,制造最残酷的父子关系。当然现在想起来,其实他只不过是立志穷一生折磨自己吧!很可怜的老男人。我不要像他那样活下去。总之,从此我便变成一个无法完整的儿子,老爸的仇人。”
很不幸的故事,我边听边被打动,不是因为他有个不幸的家庭,而是因为他有讨厌自己、讨厌生命的明确理由。我皱着眉,心在抽痛,我的生命到底为什么?找不到痛苦和快乐的任何理由。靠!
大概缘于他爸的母性的本能,那一刻我是多么想上前给他一个拥抱。可是,理性压抑了我,竟有冲动想为他做点什么。我能做的,充其量只能伸过手去替他点了一根Durum烟,送到他的嘴里去。
“抽吧,把过去的抽掉。”
那刻我知道,我大概已接近死亡意识的入口了。
拥有过去是最痛苦的,拥有感情也是痛苦的,偏偏活着就逃不掉拥抱两者的厄运。我只能逃走,逃掉青春给予的一切厄运。我必须离开这里。
xxxx怪气男生:出走前290天提及乳房真有点尴尬,记忆中是第一次和过分女孩谈到性器官,我像少女一样脸上感到有点发烫。
那天她穿了一件V领口开得很低的黑衬衣,她没有戴饰物的习惯,露出了颈项到胸口整片肌肤,虽然酒吧的光线很暗,还是可以清楚看到那若隐若现的小乳沟。她的乳房不算丰满,但说到乳房这个敏感话题时,总忍不住朝她那个位置望过去。我有点不自然,阀拉屎也开始变硬了。幸好她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或者应该说,即使注意到她也好像不在乎。她对别人的反应和自己的身体从来不在乎。
“总之,”我努力地用镇静的语调继续说,“我只知道母亲在死前一年不能再让我靠在她怀里睡觉了,因为她说痛。我以为她不再爱我了。”
事实上,我最喜欢母亲的胸,喜欢躲在那里睡觉,被温暖的乳房包围着,大概是男人天生追求的幸福。我在5岁被上天夺去睡在母亲怀里的权利,从此变成一个不再幸福的男人。当然,喜欢母亲的胸这种话是没法说出口的,总不能让女孩知道我希望得到的幸福原来是睡在女人的胸怀里啊。
我们再沉默了两分钟。她继续连锁抽她的Durum,完全没有把酒放进口里的意欲。我为打发不知所措的尴尬神色,大口把整瓶青岛啤喝完,再点了第2瓶。我是那种对方不先开口我便不会主动开口的男生,所以那段沉默其实叫我有点不安。到底女孩在想什么?关心什么?忧心什么?我无从在她的脸上搜到丝毫线索,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她有突然变得忧郁的习惯,而征状就是沉默。
“我明白。”女孩的语气平静得像绝望时献上最包容的拥抱一样,窝心得要命。我深信她真的明白我。她经历过,她敏感,她充满激情,所以,她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