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茧而出,重获自由(4)

这些只是我建议可以问的一些问题。这些问题是希望能够唤醒孩子观察的能力,也就是临在。这会帮助孩子不与他的痛苦之身认同。你也可以用孩子的语言和他们谈谈你自己的痛苦之身。下次孩子的痛苦之身又出现时,你可以说,“它又回来了,是不是?”当你谈到它的时候,尽量用孩子用过的字句来形容它,引导孩子去注意它“感觉”起来是什么样子。抱持着“有兴趣”和“好奇”的态度,而不是批评或责怪。

痛苦之身通常不会就此被制止了,也许孩子根本不听你说的话,但是,即使在痛苦之身活跃的情况下,在孩子意识的背景中,还是会有些微的觉知存在。几次之后,觉知会成长茁壮,而痛苦之身会减弱。孩子就会在临在中成长。有一天你会发现,居然是孩子反过来告诉你,你的痛苦之身此刻掌握了你呢!

不快乐

不是所有的不快乐都来自于痛苦之身。有些新的不快乐的产生,是你与当下时刻不和谐一致,以某种形式拒绝否定当下而造成的。当你能够领悟到,当下时刻已然存在而且是不可逃避的时候,你内在会心甘情愿地对它说:“好!”继而不会创造更多的不快乐。而当你的内在抗拒消失了以后,你会被生命本身赋予更多的力量。

痛苦之身的不快乐,始终与引发它的直接原因明显地不成比例。换句话说,它是过度反应。这是认出痛苦之身的方法,但是通常都是旁观者(不是受害者)才看得出来。有沉重痛苦之身的人很容易就找到理由烦恼,生气,受伤,悲痛,或恐惧。很多其他人会耸耸肩膀一笑置之,或是根本没注意到的小事,都会变成他们极度不快乐的明显肇因。当然,这些都不是真正的原因,只是导火线而已。它们让那些陈年累积的情绪起死回生,转移进入脑袋中,扩大并且赋予小我心智结构更多能量。

痛苦之身和小我是近亲,他们彼此需要。导火线事件或状况发生时,通常会透过极度情绪化小我的过滤来予以解释和回应。也就是说,这些事件的重要性会被完全地扭曲。你是经由内在情绪化和过去的观点,来看待现在的时刻。换句话说,你所看见和经历的,不在那个事件或状况中,而是在你的心中。有的时候,事件或状况是有些恼人,但是经由过度反应你强化了它。这样的过度反应和强化,就是痛苦之身需要和喜爱的,是它的食物。

被沉重的痛苦之身掌控的人,几乎不可能从他扭曲的观点,也就是极度情绪化的故事中抽身而出。在故事中,如果负面情绪愈多,它就变得愈加沉重而不可理喻。所以,他无法接受故事的原貌,而把它扭曲成他要看到的事实。当你完全被困在思考的动作以及随之而来的情绪中时,你是无法脱身的,因为你根本不知道有出路。你被困在自己的电影和梦境之中,困在自己的地狱之中。对你而言,这就是唯一真相,因为没有其他的可能。从你的立场来说,你的过度反应也是唯一可能的反应。

破除对痛苦之身的认同

一个有强烈而活跃的痛苦之身的人,会散发某种特别的能量,让其他的人感到很不舒服。当遇到这样的人时,有些人会立即不想和他来往,或是尽量减少接触。他的能量场会拒人于千里之外。也有人会觉得想要攻击那个人,所以会对他很粗鲁,或是用言语攻击他,有时甚至会暴力相向。这就说明了在他们之内,有些东西和那个人的痛苦之身相应了。让他们起如此激烈反应的东西,其实也在他们自己之内。就是他们自己的痛苦之身。

可想而知的是,有沉重而颇为活跃的痛苦之身的人,常常会面临冲突的情境。当然,有时是他们自己主动挑衅的。但是有些时候,他们可能真的什么也没做。他们散发出的负面能量(negativity)就足以招致敌意和引发冲突。当面临这种活跃痛苦之身的人挑衅的时候,需要高度的临在才不会随他起舞。如果能保持临在,有的时候你的临在会让对方撤离他对自己痛苦之身的认同,而突然经历到奇迹般的觉醒。也许这种觉醒很短暂,但是觉醒的过程已然展开。

很多年前,我就曾经首次目睹过这样短暂觉醒的发生。一天晚上将近十一点的时候,门铃响了。邻居埃塞尔充满焦虑的声音透过对讲机传过来,“我们必须谈谈。这非常重要。请让我进来。”埃塞尔是个聪明而且受过高等教育的中年妇女。她也有很强的小我和沉重的痛苦之身。她十几岁的时候从纳粹德国的魔掌逃离,她的很多家人都死在集中营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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