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修之路

在中国、印度、希腊和美国文化中都能见到这种传统。许多献身于灵修之人,都有借由药物来开启各种知觉之门的特殊经验。事实上,西方一些当代灵性导师也曾尝试过。误用这些药物会带来极大危险,而且我们都听说过滥用迷幻药的悲惨下场,但这种传统仍是我们文化的一部分。从50年代的颓废禅(Zenbeats),60年代和70年代代表和平花的孩童,到80年代的萨满式的心灵之旅(Shamanicjourneys),我接触过的许多灵性导师都谈过这类改变心智的探险所产生的影响。

有位法国的禅修老师曾在印度和西藏待过许多年,他起初对灵修之路毫无概念。

我当时年轻,是个艺术家,住在靠近海边的地方,生活只是为了找乐子。之后女朋友离我而去,有几个朋友刚从墨西哥回来,他们给我两颗LSD(全名为麦角酸二乙酸胺,这是六七十年代常用的迷幻药,但有些心理学家曾建议用于治疗),告诉我说:“吃了这个东西,你的人生将从此改观。”而我的人生的确从此不同。服药后我看见从未想过的幻影、心灵景象和艺术形式。然后我整个人坠入一个巨大黑洞,在里面我死去并被吸纳入飘浮的世界——先是极度痛苦,然后感到狂喜,之后一切便消失了。这让我明白生命到头来是场灵性的朝圣,它最终的旅程是要回到这个心灵悟境。当我了解自己能够去追求这些东西时,我便起程前往印度。

另一位老师曾是纽约哥伦比亚大学数学系的学生,他回忆自己踏上灵修之路的契机:

我一向对心灵法则感兴趣。这也是我钻研数学的原因。有天我的室友给我一大份煎蛋卷,里面加了含迷幻药成分的蘑菇。等我吃了之后,整个人对声音和色彩的感觉非常强烈,我听见前所未闻的声音。而我整颗心融解了,它敞开来感受这世界,我实际体验到对世界涌起的爱意,了悟到爱如何让万物相连。

我走到位于堡垒公园(FortTryon)的旧修道院,只觉得石头都在对我唱歌。于是我去拜访默顿(Merton),向他请益,从此踏上灵修之路。如今我住在苦修派修道院(TrappistMonastery,以实行苦修,坚守缄默著称)已经二十一年了,这一切始于那天的体验。

某位著名的禅学老师也是因服用药物的迷幻经验而开启灵性探索之旅。她明白初次的幻象体验是不够的。她到韩国和日本去寻找可追随的禅修大师,也参访许多名山古刹,但似乎找不到完全合适的地方。等到她回到禅学之乡的京都市,突然生起念头想尝试服用LSD,然后到该市最负盛名的一座寺庙去,看看会有什么反应。

在我前往寺庙途中,感到有股力量像巨大无形的手挡住我的去路。我相当惊讶。仿佛神明不允许我再往前了。该怎么办呢?我转身走进一座路边的小寺院。有个矮小的男人正盘腿坐在里面以简单的英文讲经说法,他所开示的道理是我生平听过有关心智和灵魂最清晰的见解。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我的下个落脚处正是这儿。于是我把行囊放下,在此一待便是二十年。

大部分灵修老师都很快明了,即使使用药物能让他们达到前所未有的境界,但这体验终究太过狭隘,无法提供清醒的理智和开放心灵有条理的生活方式。诚如某位佛教徒所言:

使用迷幻药只是开启我灵修之旅的一部分,但我明白它的局限。我决定前往喜马拉雅山。我受邀参加特尔姆萨拉近郊的西藏老喇嘛主持的火供大会。我跟朋友走了一里路,越过杜鹃花盛开的森林,到达瀑布边一块空地。我们四周是白雪皑皑的群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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