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昏厥疑云(5)

安塔听罢,暗暗惊异。这些人,好端端的怎么会被扔到沟底来的?“他们的马和狗呢?”安塔抬起头,环视四周问。“马也被扔进了沟里,好像也已经直挺挺了。我光顾着这些人,还没有过去仔细看。是死是活,也不清楚……就在前面一点。狗我倒是没有发现。”

安塔抬起头,隐隐看见前面沟底里真的堆积着很多猎马。猎马庞大,在深沟里堆得跟山包似的。

“安塔,弟兄们这样躺着可不妙啊,会冻僵的。得想个办法。”瓦加一一查看着昏迷中的猎户,大声嚷。这时,其他人也陆续赶来了。

安塔指挥大伙把昏迷中的猎户背出深沟。那些猎户,昏昏沉沉的。被人背起之后,毫无知觉,耷拉着脑袋垂着胳膊,一副死人的模样。大伙背着他们往回赶,半路上正好遇见尾随而至的老村长。安塔拉着秦方,把事情跟老村长简要说了一遍。索巴亚大骇,赶紧让人从雪橇上拿出一些毯子,分别给那些昏迷中的猎人裹上保暖,并让他们躺在雪橇上面。

大家迅速捡了些干燥的枯枝堆起,又用树干扎了两个人字架。架子分别立在柴堆的两侧,中间用另一根粗大的横杆连接着架起。横杆的中央用一个烧壶悬下来,壶底正好对着柴堆。

弄好这些以后,有人又拿出一些引火物放在柴堆的最下面。最后才从身后的腰带上抽出“包毫扣”,凑近嘴巴,使劲地鼓吹几下。片刻,“包毫扣”上火星一闪,瞬间燃起火苗。

这种“包毫扣”是鄂伦春猎户用来外出打猎时保存火种用的。实际上它就是生长在桦树上的一种菌类。猛一看上去,黑不溜秋的,就跟一大块黑色海绵似的。鄂伦春的祖先很早就发现它可以携带火种,并且保持在风中不被吹灭。平时把它扎在竿子上,点燃之后,火种便深藏在“包毫扣”最深处,随身携带。使用时,只需对着它猛吹几下,就会有火苗窜出。虽然现在已经有火柴,但这种古老的方式还是被恋旧的鄂伦春猎户一直沿用。此时他们把雪橇归拢起来。点燃火堆给那些昏迷的猎户取暖。同时用烧壶盛了些雪,烧开了准备给他们喂一些。

大伙望着直挺挺躺在雪橇上的猎户,又联想到刚才八具血淋淋的尸体,眼神闪烁,不禁暗暗畏惧起来。这么多人,怎么会同时昏迷不醒?安塔注意到了,从这里到那条大沟,沿途除了秦方和那条猎狗留下的痕迹以外,便再也没有在雪地里发现其他痕迹。那么,这些兄弟是怎么被丢进沟底的呢?

还有那些猎马,那么笨重的身体,居然也没有在地上留下任何痕迹。难道,它们是长了翅膀飞过去的?想到这个飞字时,安塔马上想到玛雅挂在树枝上的奇怪模样来。一个令人心惊胆战的想法涌上了安塔的心头。或许,这真的就是事实。那些昏迷中的猎户和猎马,或许真的是在这个地方凌空而起,直飞出去,最后纷纷落进沟底的。这样,就可以解释玛雅为什么会高挂在树枝上了。他一定是在直飞出去的时候,恰巧被树枝挂住,最后留在树上,没有被摔进沟底。

登时,安塔的眼前出现了这样一幅景象:玛雅带队经过这里,忽然遭遇一股迎面而来的怪风。这股怪风让他们立即晕倒,同时他们的身体,连同猎马和猎狗,突然如一张纸片那么轻盈,随风而起,直飞而出……

这也太他妈的悬乎了。想想那八个自相残杀的可怜人,这几个弟兄还算是幸运的,最起码他们都还活着。到底是什么样的邪恶力量,会导致他们接二连三地遇见这种诡异的事情。死神的阴影,为什么会突然笼罩到他们的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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