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间吗？见面聊几句。”鲁博在电话那边用笃定的口吻询问。
“好，就去河边咖啡馆吧。”他转了方向盘，向河边开去。
上大学的时候，他来这边勤工俭学，习惯了咖啡的香味。直到现在，有空的时候他也喜欢来河边咖啡馆坐坐。不是装小资，只是因为看着河水流淌，闻着咖啡的浓香，会让烦乱的心平静下来。
鲁博穿了一件灰色夹克，黑色休闲裤，看起来和街上闲人没什么区别。
他打趣说：“这么低调？不是你风格啊。”
上大学的时候，他们都是校篮球队的。鲁博风头最劲，常有女生为了他看谁没看谁，对谁笑没对谁笑，在场边争风吃醋，闹得不亦乐乎。
“工作需要。”见了老同学，鲁博放松警惕，“要是太张扬，走在马路上谁都看你，还查个屁啊。”
“别告诉我这么快你就有结果了？”杨帆往咖啡里加了一袋糖，咖啡的香气蔓延开来。
鲁博严肃起来：“说来也是巧，你小子命不错，录像里的那个人我正好认识。是世卫修车厂的。以前我曾在哪儿修过车。一下就找到了。”
“然后呢？”他不禁绷起了神经。有些事猜测是一回事，证实却是另一回事。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准备好迎接坏消息。
鲁博说：“你猜的没错，是有人指使。这个人你应该也认识。你们公司的……”
“朱宇？”他皱起眉，心里泛起一股厌恶。
“对。就是他。他给了那人2000块，让他在你车上动了手脚。动手的小子实在是缺钱，见到我吓一跳，”鲁博看着老同学，问：“要不要报警？”
报警？也是个选择。不过是之前没有考虑过的选择。
“不过未必会赢。”鲁博笑笑，“只能让你出口气，不吃哑巴亏了。像这种案子，证人随时可以修改口供。反正都是空口白牙。你能怎么办？”
“录像带呢？”
“如果他现在还没去销毁录像带的话，只能说明他笨得可以了。”
鲁博说的没错，几乎就在同时，朱宇已经到大厦管理处搞出了录像带，烧成一团灰。
“那就这么算了？”杨帆不理解。所谓正义公道，死到哪去了？
“也不至于。”鲁博见怪不怪，“不过你先告诉我，你到底怎么得罪他了？”
“我顶替了他的位置。总经理。”他淡然地说。
“这就对了。这年头，男人不会为了女人怎样，但是挡住财路，犯了大忌了。”
“是我的错？”
“你别激动。我没说你错。我只是给你分析他的动机。这就是个利益高于一切的时代，人为财死，挡了别人的财，自然有人希望你死。”
他承认鲁博说的句句属实，可心里的怒火还在一寸寸上长。
“你不会告诉我就这么算了吧？”
“不然呢？”鲁博带着一种见多识广的无奈，“冤冤相报何时了。要我说就算了，好在你也没什么大事。当是个教训，以后为人做人小心一点。别得罪人。”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鲁博上学时有个外号”侠客“，专好打抱不平，遇见看不顺眼的事，不管三七二十一，冲上去再说。同学有人被欺负了，也是第一时间来找他帮手。谁想到有着古代侠士风范的鲁博，现在会口口声声息事宁人中庸之道。
“你结婚了就明白了。”鲁博笑笑，“有老婆有孩子，有生活压力，谁还有闲工夫去惹事生非？”
鲁博的妻子也是他们同学，当初被外校的男生骚扰，鲁博英雄救美，成就了一段好姻缘。结婚时，所有还在这个城市的同学都去了，婚礼热闹非凡。他记得那个水灵清秀的女孩，温柔贤惠，站在鲁博身边小鸟依人，不知道多少人羡慕鲁博的好运气，把嫉妒羡慕全化成游戏，玩了个翻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