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室，刚松一口气，他想喝点水，稳定一下，许优又来敲门。
“杨总……”
“是名单和报表吗？”
“不是。打印机坏了，打不出来。”
“哦，那你先给我传到邮箱里吧。”
“网早断了……”
报表显示，张羽田之前欠公司员工三个月薪水，除了继续在公司留守的，大部分人已经离开了。总计是16万5千块。还有公司拖欠的水费电费网费，物业管理费，打印机、扫描仪等办公器械的维修费，又是4万出头。他一阵苦笑，接手了一个烂摊子，比想象中烂。张羽田不在了，不然还可以找他去要钱。现在只能自己抵挡了。还好来之前，邓一华给了他50万，他才有底气说马上付工资。不然第一关就过不去，以后的工作更没办法了。可一下子就把启动资金用了三分之一，他多少还是有点心疼。
这就是大家大业和小门小户的区别。如果是清风的几千万资产，谁会把这点钱放在眼里？
6、
杨帆去取车的时候，无意间听修车厂的人说刹车线好像是人为破坏的。与他之前的猜测不谋而合。他没有声张，开车回到家。关上门，才发现自己双手冰凉，微微颤抖。
任谁发现有人蓄意谋害自己，恐怕都会有这样的反应吧。
他呆坐在沙发上，日光渐渐散去，黑暗把他紧紧包围。周围的一切在静颐中隐藏着无法逃避的恐惧。他必须确切知道要害他的人是谁，否则……他站起身，换好衣服，开车回到总统大厦。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地下停车场安装了监控，大厦保安处应该有录像可以看。物业的人却说，没有上级指示和公安部门批准，不可以随便看监控。人家说的没错，公事公办。没办法，他出去买了一条中华烟，塞进保安手里，才得到了查阅监控录像的权力。找到出事那天的录像带，他在屏幕上看到一个陌生的身影偷偷靠近别克车，从他娴熟的动作来看，这人应该对汽车非常熟悉，三两下就搞定了刹车线。
会是谁呢？绝不会有陌生人无缘无故来搞破坏。除非有人指使。
第二天，他在上班前去找了老同学，私家侦探鲁博，前因后果一说，鲁博答应一定帮他查出幕后真凶。他的心稍微安稳了些。
快到银信楼下，正等红灯的时候，钱多多不知从哪个角落钻出来。
“杨总，早！”她灿烂着笑容喊。一头红发乱七八糟，张扬着青春的不羁和活力。
“早。”他笑了，她真年轻，年轻的标志便是受伤后好的快。现在看来，她已经完全忘记了几天前惊心动魄的一幕，打开车门“上来，带你一段。”
“好啊。”她钻进车里，眼睛眨巴眨巴问：“车修好了？你还敢开啊？”
他大笑：“你都敢坐，我有什么不敢开？”
“什么是意外，就是发生几率很小的，一辈子可能只出现一两次的事。”她煞有介事的乱下定义，“连警察都说是我们倒霉，我们不会天天倒霉吧？算命的说我命好呢。逢凶化吉，大吉大利。”
他忽然心情大好，连日来的抑郁一扫而空，故意逗她说：“也许是我们两个八字不合，所以碰在一起就倒霉。”
“呸呸，”她瞪大眼睛，又圆又亮，“乌鸦嘴。快呸一下，好的不灵坏的灵，不对，是坏的不灵好的灵。”
这几天一直是许优代理秘书的职责，现在既然钱多多来了，许优便回到前台，专门负责接待工作。杨帆让她们做交接，自己回到办公室。
许优和钱多多都是八零后，个性又都偏开朗，很快无话不谈。他透过玻璃窗看，两个女孩子头碰头唧唧喳喳的，绝没有这么多工作要做，估计是在谈八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