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只有一种感觉:那只大山鼠回来和我作对了。果然,晚上再安上捕鼠器,那只" 发神经"的老鼠又被关在里面。我大清早急于进森林里追猴子,顺手将它放在房子的一角。
下午回来,摄影师问我:准备如何处置这个坏家伙。我确实有点犯难:送到森林里它会往回跑,生态站里又不许杀生,我总不能喊直升机来把它接到卡宴去吧。便顺嘴说:" 我还没想好呢,你有什么高见?"" 我们可以把它送给亚马孙食鸟蛛当点心,还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拍几张有趣的照片。"我当时觉得这主意比较刺激,于是找了根深颜色的细绳,同摄影师一起把它拴在大本营附近一个亚马孙食鸟蛛的洞穴旁边。
随后,我找了根细树枝,伸到亚马孙食鸟蛛的洞穴里,轻轻捅了捅。果然,亚马孙食鸟蛛从洞穴里缓慢地爬出来。我用细树枝向山鼠的方向引导它,它也亦步亦趋地跟进,逐渐地到了大山鼠附近。
我们拿好相机,准备拍下那" 精彩"的瞬间。大山鼠似乎感受到了危险,不停地跳蹿。亚马孙食鸟蛛也似乎意识到猎物就在眼前,机警地立起身来。忽然,大山鼠蹿到了亚马孙食鸟蛛面前,亚马孙食鸟蛛猛扑上去,几乎就是在一瞬间,大山鼠便一动也不动了。我急忙将拴山鼠的细绳剪断,眼看着亚马孙食鸟蛛将山鼠拖进了洞穴。
除了嘴上的钩子,亚马孙食鸟蛛的另一种武器是背上的毒毛。土著告诉我若毒毛进入眼睛或鼻孔里会引起极强烈的刺激。我没有体验过这种滋味儿,但我宁愿相信这是真的。有一次我好奇地用一根细树枝逗一只亚马孙食鸟蛛,它受到袭击后倏地立起,将前爪高高扬起对着我。
过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动静,它便放下爪,想悄悄离去。我用树枝前后左右地阻拦,它再次摆出防御的姿势。如此反复几次,它终于忍耐不住了,愤怒地用后足接二连三抓挠后背,顿时,细细的绒毛飘飘扬扬散向空中,我赶紧跑开了。
我没有研究过亚马孙食鸟蛛的繁殖过程,但曾经观察到许许多多的体型微小的亚马孙食鸟蛛趴在巢穴里用枯叶铺就的洞壁上,稍有异常的响动便争先恐后地爬进洞穴深处。看来它们是在母蛛的保护和饲喂下长到一定大小才纷纷独立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