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乱了我愉快的心情;皮埃尔急匆匆地从客厅里进来,外套脏兮兮地挂在臂弯上,好像在土里打了一个滚儿。我意外地皱了皱眉--
“怎么了,小伙子,看看你!”
“大人!”他喘着气抹了抹额头,顾不上自己满头大汗的狼狈样,“对不起,可是--出事了、太糟糕了!”
“到底怎么回事?”
“我们走不了!”
“什么?”我差点跳起来,“快说清楚!”
他急促地喘了口气:“今天早上我去车站买三张到默伦的票,他们要看身份证,我就把您昨天准备的拿了出来--是啊,就是您、吉埃德小姐和我的--但是他们却叽叽咕咕了好一会儿才说什么不能把票卖给我!”
“为什么?”
他的脸色越发地难看了:“这个……我听他们的口气,好像是德国人命令的……”
我突然感到一阵恐惧:“船呢?你去买船票了吗?也许我们可以沿着塞纳-马恩省河--”
“我去了,但是得到了同样的答复!”
一瞬间我几乎手足无措,一种不祥的念头从心底冒了出来:是因为昨天的事吗?他们已经盯上我了?
“怎么办,大人?”皮埃尔焦急地问道。
我摇摇头没有回答他,只是不停地猜测着一切可能--
“大人?”
“别问,皮埃尔。”我烦躁地坐下来,“你先去休息一下吧,让我……让我想想办法!”
这个年轻人走出了客厅,我抬头看着安德烈脸上焦急的神色,挥挥手叫他也出去。
我撑着头,想起走出警察局大门的那一刻映在玻璃上的脸:波特曼上尉,一定是他搞的鬼!我应该知道他不会轻易放过我们,但是,但是接下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