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羊补牢,为时未晚(1)

◎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这个故事得从战国时候的楚襄王说起。楚襄王留给后人的最宝贵遗产可能就是他和巫山神女那档子不神不鬼、不清不楚的风流韵事,成了不少香艳作品的主要素材和思想源头。至于其他,一般人知之甚少,倒是他那个不争气、不成器的父亲人气指数千百年来一直居高不下。

楚襄王的父亲就是大名鼎鼎的楚怀王。楚怀王的出名有两大原因。一是他赶走了大诗人屈原,屈原悲愤难抑,写了不少楚辞体的诗,虽然没有骂他,却替他扬了名。二是他的悲惨结局。楚怀王最后为秦国的张仪所骗,客死于秦,一代帝王做了异乡之鬼。襄王即位之初,和他父亲的做派毫无二致。不顾楚国国势日蹙,也不顾秦国在一旁虎视眈眈,只管吃喝玩乐,出入前呼后拥的,全是一帮奸臣小人。大夫庄辛实在看不下去,基于臣子的责任感进行劝谏。襄王大怒,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庄辛无奈,只好说:“如果这样的话,请大王允许我到赵国去避一避。楚国早晚要亡,我不想遭受池鱼之灾。”要说这襄王心胸还真够宽广的,庄辛这么诅咒他和楚国,而且当面明说了不愿与他共患难,他竟然连个“滚”字都没说,就放庄辛走了。这要搁在别的昏君头上,十个庄辛的脑袋也不够砍来做夜壶的。

庄辛到赵国以后,襄王的舒服日子没过够半年,秦国果然大举来犯,先是攻城略地,很快占领了楚国的郢都。襄王则颠沛流离,逃亡到了城阳。这时候,庄辛的一番谏言被他想起来了。很自然,庄辛被隆而重之请了回来。襄王满脸惭愧,说:“悔不听先生之言,以至于此。现在还有什么补救办法吗?”庄辛说:“当然有。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古时桀、纣富有四海而不免亡国,商汤、文王以百里之地终有天下。咱们现在的地盘总比百里要大吧。”

襄王痛改前非,听从庄辛的建议励精图治,楚国果然强盛起来。这就是亡羊补牢的故事,由庄辛的话还总结出了我们题目上的八字成语,其字面义是:羊丢了也不打紧,只要赶快把羊圈补好就行了。后来引申为犯了错误咱不怕,只要能下定决心改正,就还是个好同志。庄辛的劝谏发生在战国时期,其实类似意思的论述早在《周易》里面就有,而且还不止一处,我们只说一下节卦的六三爻。

六三,不节若,则嗟若,无咎。

象曰:不节之嗟,又谁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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