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子摊开双手,耸了耸肩说:“这事得看各人习惯的吧?”
“或许吧。不过绘里当时却选择了后者。”
芝田比了个往水里面掺药的动作,“好了,接下来才是问题所在。如果换作是作,你会往水里倒入多少氰酸钾呢?”
“这我怎么知道?我又不知道喝多少会死。应该会把手头的药粉全都掺进去的吧。”
“对。总而言之,她应该是会往杯里掺入致命的份量才对。好了,现在问题来了。”
芝田端起杯子来说道:“这些水,你会怎样喝下去呢?是一口气喝干,还是小口小口地喝?”
“当然是一口气喝干了,小口小口地喝的话,那不是更苦了吗?”
“这样的做法也比较合理。”
芝田把杯子往桌上一放,“问题的关键就在这里。站在自杀者的角度来看,应该是会选择自己能够一口喝干的饮品才对。在这一点上,绘里当时选择了啤酒,这一点让人觉得很奇怪。照之前你的说法,绘里的酒量并不是很好,大概也就是一杯啤酒的量。也就是说,对她而言,啤酒并非一种容易入口的饮料。如果她是一心寻死的话,那就应该会选择水或者果汁之类的东西。”
听芝田这样一说,香子也开始站在绘里的角度思考了起来。的确,既然是她在人世间的最后一杯饮料,那么她应该是不会选择自己不大喜欢的啤酒的。
“可是,”香子说,“即便如此,也不能就一口断定她不是自杀的吧?也存在有她临死时一时兴起的可能吧?”
芝田摇头。
“你这话就跟我们那里的前辈一个调调。你这样一个年轻女孩,居然会和那些中年男子抱有相同的意见,这可真是有意思——我的见解却和你们不同。我觉得临死之时,人都是很保守的,不会出现一时兴起的情况。”
“可是……”
香子用拳头敲了敲太阳穴,她这人生来就不擅长讲大道理。“对了,当时房门上不是还拴着门链的吗?门链就只能从屋里才能拴上,所以那门链应该是绘里拴上的才对啊?”
“问题就在这里。”芝田说,“我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而整件案子,其实或许是一场密室杀人。”
“密室?你可真有幽默感。”
嘴上这么说,可香子却笑不出来。
“早就有人笑我了,不过我是不会放弃的。”
芝田一口气喝干了杯里的水,站起身来,“好了,我也差不多该回屋去思考一下凶手的作案手法了。”
“啊,等一下。”香子出声叫住了正向玄关走去的芝田。芝田回过头来。
“明天的事可就拜托了哦,这事可是关系到我终生幸福的哦。”
听她这么一说,芝田的脸上流露出了一丝苦涩。之后,他重重地叹了口气。
“女人可真是有够坚强的呢。”
“晚安。”
“晚安。”
说完,芝田便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