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章小希 :侧耳倾听(6)

耿耿的名字并不陌生,今日才算把模样看清楚,他体型微胖,有班长的架子,但没有班长的气势,发型也跟苏梦生的大不一样,是短到不能再短的刺猬头,一根根树立着精神矍铄。

虽然模样不如苏梦生那么吸引女生的眼球,但不会差到哪里,如果硬要给他一个好的形容词,他不能算是帅气,但绝对算可爱。

苏梦生一手执车,气急败坏拍耿耿的背,“心里有什么就直说啊,闷葫芦一样,害得我为你求情,我几时求过别人……”

“有什么好说?”耿耿反击,不断朝苏梦生眨眼暗示,“本来就没什么啊。”

虽然耿耿口头上说没什么,我们起初也以为就是没什么。不过,他因为一封被盗的情书而名扬天下,全校的师生都知道了一个叫耿耿的学生干部暗恋一个叫姜小鱼的女生。那是后来发生的事情。

如果跟我们同行,耿耿要绕较远的路,但他乐意,对任何事情都兴致高昂。得知小鱼成绩优异,就常搬出一些不易解答的试题来分析,小鱼总闲闲散散的以不变应万变。

耿耿是全名,姓耿名耿,取自“忠心耿耿”,大概他的父母在表达对祖国人民的热爱和忠心。苏梦生偶尔会叫他“耿耿于怀”。

耿耿暗地里问我:“我的名字怎么样?难道不是很特别吗?”

“耿耿。嗯,小小奇怪,但非常可爱,……我喜欢。”

他摸摸脑袋,似乎对这回答十分满意。

据说,耿耿的大一部分工作要靠苏梦生去摆平。因此,苏梦生的形象在我们眼里端正了许多,我们明白除了他有女人缘之外,其他人缘也是很不错的。

四人同行,三剑客变四人帮。这个队伍随着阵势扩大而变得笑语喧天。我们会抢着说话,整个世界都只有我们不分明的笑声,周边的景物都失色,并且变得极遥远。

小鱼游离在队伍边缘中,她的眼神是清澈明快的,但角色永远是置身事外的观察员……

(4)

耿耿刚入伙的最初几天,显示出极大的兴奋感,常常因为跟某一个人说话,漏听了另外一个人的声音,因舍不得放弃任何一点精彩,便常常要求观察员小鱼全程转述。

小鱼一一作答,但声音不带任何情绪色彩,像旁白。

耿耿是四人中唯一没有交换过秘密的人,对于小鱼的家庭、我的眼睛和苏梦生的神秘故事不甚了解。因为不了解,就会常常闯祸。

小考完毕,他雀跃不已,兴高采烈提议:“我们一起去唱歌好吗?我请客。”

我们都没意见,但小鱼说:“我得回家。”

“那去海边?”

我们也蠢蠢欲动,但小鱼依然说:“到了回家的时间了。”

耿耿不屑,“放松放松神经吗,我一般跟父母撒个谎还是过得去的,家里有重要的人在等你?”

小鱼看了看耿耿,眉头蹙了蹙,说:“没人等。”

不出我所料,欢闹的气氛,一下子就被浇熄。

“耿耿的建议太没劲了,罚你再想一个绝妙的提议。”我故作轻松,试图打散尴尬气氛。没人欣赏我的幽默,气氛有点凝重,不是一两句笑话就能搅得开的。

耿耿摸不着头脑,不敢再妄加提议,偷偷问我:“我说错什么了?小鱼是不是在家里很受宠啊?”

“是吗?”我有点惊讶,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我问他,“你怎么看出来的?”

“脾气啊,就觉得姜小鱼娇娇的,好难伺候。”他呵呵傻笑,“我总感觉小鱼不会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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