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为了给二人留点面子,也或许是想要化解这尴尬的气氛,司徒文阑小心翼翼地问道:“二位这是在演练什么舞蹈?”
喜盈盈正忙着哀悼自己的“第一次”,哪里还有心思去答理司徒文阑。她想要雪碧扶自己起来,却害怕看到那一抹红色,便一会朝自己身下看看,一会又朝雪碧看看,眼里是说不尽的委屈。
“喜小姐?”司徒文阑的额角渗出一滴冷汗,“这……舞蹈……还……还真是新奇。”
喜盈盈没好气地狠狠瞪了司徒文阑一眼,好像所有的委屈都找到了宣泄的地方一般,喜盈盈大吼一声:“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啊?”
讨厌!讨厌!讨厌!喜盈盈的声音好像重锤砸在司徒文阑的心上。原来,她不仅仅是对自己嫌恶,还很讨厌自己!司徒文阑看看脚边还在微微晃动的灯笼,那是他亲手做的走马灯,原本是想借这个灯笼送给喜盈盈,希望她能化解对自己的不满……可是,她居然说讨厌!
喜盈盈愤恨地瞪了一眼司徒文阑,气鼓鼓地说道:“好好笑是吧!你这个人居然还用这么过分的话来讽刺人……你你……你……”喜盈盈忍不住抽泣起来。这什么人啊?看到人家摔跤不说过来扶扶,起码要回避一下啊,干吗还说话来取笑人家。在喜盈盈心中,司徒文阑这个名字已经等同于小人了。
看着喜盈盈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司徒文阑心中好一阵酸涩歉疚。虽然喜盈盈的哭泣好像不关他什么事,但他就是全往身上揽了,甚至还想到如果自己不来,喜盈盈是不是也不会摔跤?既然被她误会了,再解释只怕会让她更加厌烦,于是,司徒文阑双手抱拳,举过头顶,深鞠一躬,“对不起,小生失礼了……”
心中还有着无限委屈的喜盈盈却不答理他,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想起了父母,想起了身边的朋友,想起自己干吗要辛辛苦苦地去为他人做嫁衣,干吗要把大理石从屋中弄出来,干吗弄出来以后又摆放在院子里?
想到这里,喜盈盈一个激灵,这一跤算起来,好像罪魁祸首是自己吧?但是……刚才明明有个对象宣泄来着……
再看向门口,哪里还有司徒文阑的影子,喜盈盈心中顿时笼上了重重的愧疚感。怎么刚才见到这个人,就毫无意识地发泄起来,嗯,想必是他长得一副好脾气的模样,看起来很好欺负的样子。
现在没外人了,喜盈盈担心地看向自己的身子下面,偷偷地拉起裙子,低头探视裙底,还好还好,没有想象中的那摊血,太好了。喜盈盈心头一块大石头落下了,再抬起头来,眼角竟然瞟见门口又出现了一抹身影,那身影居然还一颤……
脖子好像僵硬了,身子也瞬间僵硬了……喜盈盈好像机器人一般,机械地扭头望去,只见司徒文阑正更加目瞪口呆地半蹲在地上,一只手保持着伸向灯笼的姿势……
“啊……”喜盈盈第二次发出海豚音。
这一声尖叫几乎把整个喜家老宅的人都叫出来了。二娘第一个出现,一见喜盈盈悲泣的模样,和雪碧跪在地上张大嘴吃惊的模样,再看向门边站了个人模狗样的小白脸,二娘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小白脸欺负盈盈了。
二娘冲上去,一把拧起司徒文阑的领子,大吼道:“你做什么了?”
“二娘!”喜盈盈急忙大喊一声,雪碧也很有眼色地急忙将喜盈盈扶起。喜盈盈这才感觉到,刚才双腿之间的疼痛应该是韧带被轻微拉伤了。她扯着雪碧的胳膊晃晃悠悠站起,手轻轻向二娘示意,“二娘,不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