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一群身着黑色夜行衣、戴着巴拉克拉瓦面罩的人涌了过来,迅速占领了屋子,行动迅捷,却一言不发。诡异而骇人的沉默。
铁棍狂舞,碎玻璃四处飞溅,但行凶的人仍然一言不发。直到一名歹徒在伊莎贝尔身边蹲下并用橡胶面具没有盖住的特大号嘴唇在耳边说"狗屎!"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耳朵听不见了。此时,她呼吸仍然非常艰难。她竭力想睁开眼睛,使劲对抗胸口上的沉重压力。
伊莎贝尔脑中嗡嗡闪烁的黑白雪花点,以及耳中仿佛百万蜜蜂一起轰鸣的噪声,随着她眼皮的疲倦闭合全部归于沉寂。蒙眬中似乎看到穿着长靴的人群陆续跑过。她平躺在地,头部侧向右边。她动了动舌头,却像含着一条肥大的海参。向下舔舔,一只,两只,三只,竟然有三只牙掉落在口腔的角落。头部又是一阵眩晕,持续的时间比之前更长。
刺眼的强光,压倒一切的疼痛。她几乎要窒息了。她的双眼终于慢慢合上。
时光流过--到底过了多久,她也不知道--但忽然间似乎有人在拉动她的身体。一只带着乳胶手套的手指在她的嘴里掏来掏去,一束狭窄而强烈的灯光照进她布满血管的口腔内部。她缓缓张开眼睛。
几张面孔悬在她的身体上方,急促地互相交谈。她听着他们的谈话,仿佛潜在水底听岸上的声音。戴着手套的手拿着剪刀在她 T 恤衫和胸罩下面迅速修剪着什么。还有人将她的鼻子和口腔覆盖起来,用仪器抽出里面的积液。
"呼吸困难。左侧鼻孔听不到呼吸声。""她发生了气管移位。放一根管子进去。""我已经放了。有没有摩擦音?"几只手指开始对她进行胸部按压。胸腔内发出轻微的破裂声,仿佛挤破了几个包装用的塑料泡沫。
"摩擦音听到。"伊莎贝尔想张口呼吸,但只能发出一声令人沮丧的细弱的喘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