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尝试像"悬梁刺股"的痛苦，否则在我真正想睡觉时，我无法让自己一直保持清醒。记得当我还是学生时，只要一听到老师的声音，我就会打瞌睡。但是我的心里好像有一个"守卫者"在对我呐喊着："嗨！小子，醒醒吧！"这时我会稍稍有些警觉。然而瞌睡虫似乎不太容易被赶跑，虽然守卫者仍然继续坚守岗位，不断提醒我，但声音却变得愈来愈微弱，直到对我完全失去了作用。这时另一个优美的催眠声继而响起，而守卫者却对着我大喊："嗨！醒一醒吧！不要上催眠声的当了！"
大多数人都不善于控制自己的注意力，往往会心不在焉而不自觉。因此，学习掌握自己的心态和理解的程度，也是好学生必备的条件之一。如果有学生经常慨叹自己孤陋寡闻或认识浅薄，他可能是个好学生，因为他懂得警惕自己的理解力；坏学生则根本不想去理解问题，也不清楚自己是否已经理解。因此，我们亟需关心的问题，并不是训练学生如何发问，而是让他们认识理解和不理解之间的差异。
归纳以上所述，使我想起了贺伯。现在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老把词写出格子外。他抄写单词时大概一次想着两个字母，而且可能只看到那两个字母，甚至，不知道自己写的是什么词，因此在开始抄写单词时，他对于单词的长短和预留的空格，事实上根本毫无观念。
一九五八年四月二十一日
在数学测验时，我一直观察着露丝。几乎所有的时间她都望着窗外、玩弄铅笔、咬噬指甲或引颈抄袭妮妮的答案。从她毫无任何担忧或困扰的神色看来，她似乎已经决定不参加正规考试的数学测验了。
在"不知道怎么做"的情况下，露丝似乎感到很痛苦，因此，除了等待机会之外，她宁可什么事也不做。即使在今天的讨论课上，她什么也没做，只是缩头缩尾地从抽屉搬弄东西出来。但是她笨拙的动作，每次都被我锐利的眼角瞄见，并紧盯着她看。虽然这让她感到十分沮丧，但是整堂课的时间，她仍然伺机作弊，丝毫没有因为被识破而感到羞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