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利塔·史吉尔曼
加利福尼亚州,雷德兰
我记得刚拿到歌唱表演的学士和硕士学位之后不久,就有人问我:“你为什么要去教书?”这是我第一次面对这样的问题。当时我正处在动乱不安的上世纪六十年代,念书时我半工半读,非常辛苦地应付学业。除此之外,我还参加了旧金山州立大学的课程。我觉得精疲力竭,对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感。当时我只希望赶快完成学业,结束这段自从念书以来就饱受折磨的辛苦求学过程。
我原本希望当一名歌剧演员,但就在我要毕业时,一位教授在走廊上叫住我,告诉我本地一所学校急需一名音乐老师。在此之前,我一直不愿意从事父母的职业—虽然我父亲深信我生来就注定要当老师。但是当教授告诉我这个消息时,我却想这也许是个很好的暂时栖身之地吧!
接下来几个月,我开始学习当老师的工作。每天往返于三所学校之间,草拟教学计划,还得照顾自己的生活。渐渐的,学生对我那种无条件的爱,深入了我的灵魂,使我把音乐学校所有的不愉快全忘得一干二净。我看着每一张可爱的脸孔,觉得他们能了解我的内心世界。不像音乐学校的老师所表现出来的态度,我觉得这些学生能够感受到我对他们的爱。我的学生认为我是世界上最棒的音乐老师!当他们看到我的车时,便一路跟着我到学校,这实在太令我惊讶了。他们完全接受我的指导,对于刚从事教职的年轻老师来说,这是非常令人感动的。
第一次返乡探亲时,我和父亲谈到此事。我父亲从事教职已有四十五年了,当时他是一所初级学院的教授。我告诉他,我被学生对我的爱和信任暖暖地包住了。他对我说:“很好!你应该对你的权力产生敬畏,你不可违背学生对你的信任,你绝不可相信你真的有如他们所想的那么伟大;你只是一个媒介,你对音乐和对学生的爱,将通过这个媒介使学生发展成懂得负责和充满爱的人。”
我当时才知道,父亲原来是那么伟大的教师,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这种感受。这次谈话使我开始了解教学的真正内涵。也许我们是学生灵魂的守护者—虽然他们可能不知道这一点。我们可能不知道自己会对学生造成什么样的影响,但我们一定得扮演好灯塔的角色,指引他们迎向光明的未来。
这些年来,我在不同的学校教过不同的学生:公立学校、私立学校、有钱人家的子弟和贫穷人家的小孩。我一直遵守父亲的教诲,并深切体认“我没有这么伟大”这句话。我只是造物主的媒介,指引学生通过这个媒介变成对社会有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