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怀疑,可是我的脑子里就是去不掉这个阴影,就像一条虫子在咬。萍露,你说实话,是不是你给了丁默群什么好处,让他占了你便宜,他才把我放了?”赵世杰不顾脸上的伤痛,情绪激动起来,大声说道。
“世杰,你不是说你永远相信我吗?我关萍露难道有这么贱?”关萍露伤心极了,满腹屈辱地说道。
“我是不是自作自受?萍露,关在牢里的时候我想出来,现在出来了,我又很痛苦,很怀疑……”赵世杰痛苦地敲敲脑袋,不知所措地道。
“你可以怀疑我,但我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关萍露气得一跺脚,咬着牙说道。
关萍露说完,丢下赵世杰,头也不回地气呼呼往前走。赵世杰愣了愣,也一瘸一拐地跟上去。
在一个弄巷的拐弯处,李芬芳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向他们挥着手,胖子抱着一瓶酒也晃来晃去,陈瞎子用手推着眼镜,努力向他们张望着。
几个人重新看到赵世杰,急忙上前嘘寒问暖,尤其是李芬芳更是心疼得掉下眼泪。就在他们说话之际,才发现关萍露已不知去向。赵世杰非常失落地低下头,与他们结伴回到自己家。
母亲望着被打得遍体鳞伤的赵世杰心疼地哭泣不停,父亲赵安家焦躁地催促着赵世杰赶紧离开上海去南洋避难,而赵世杰却非常固执地摇头反对。父亲不顾他如何反对,说明天晚上七点到香港的船票已经订好,再做更改已经晚了。
夜色中的十六铺码头,依稀还听到船上汽笛的呜呜声以及海水拍打岸头的冲击声。赵世杰拎着一只木箱,缓缓走下来,向父母深深鞠了一躬,转身离去。母亲望着儿子远去的背影,泣不成声。父亲转过身去,极力不让自己眼眶中的泪水流下来。
轮船拉着悠长的笛声督促着乘客上船奔赴远方,也提醒着送别的亲人剪断此刻惆怅的相思。轮船的甲板上人流如织,男女老少都齐力向岸边挥手,一些挑着行李的赤脚脚夫用上海方言为自己前行的路打气,赵世杰无心留恋所有的人情缠绵,以为自己会一走了之,但是还是在检票口碰到了恭候多时的李芬芳、胖子与陈瞎子。
赵世杰与他们简单聊了几句,突然问到为何没有看到关萍露时,李芬芳的一句话让他心灰意冷。
“她说她没有空。”李芬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