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真正的亚当·斯密能站出来吗(5)

我是在一个地摊上发现这本书的。虽然听起来有些奇怪,可事实上,我在学校里从未翻过它。为什么我要看呢?经济学思想史在我上大学的时代是一个行将就木的领域,被那些不能消化微积分和矩阵代数的人取而代之。老一辈的思想史学家要么相继去世,要么退休,代替他们的是那些研究游戏理论、计量经济学和宏观经济动力学等现代领域的学者们。在这个知识爆炸的年代,谁还有时间去琢磨这些老古董呢?不,亚当·斯密在书的简介上对精髓的引述就是所有的人——任何人今天都需要的。

我转而去看编辑的介绍。

在继续进行经济学研究之前,我们来回顾一番组成斯密著作的其他分支的几点要素,并阐明它们之间的某些内在联系,我们可能会受益匪浅……斯密本人就是在哲学和历史学背景下教授经济学的基本要素的……随着现在那个词被越来越多的人理解,它所涉及的比经济学要多得多……

这段话的意思很快就显而易见了:斯密的问题集中在“人类的美德在哪里?”和“这种理智的特性是如何被我们接受的?”

“该死!”我“啪”地合上书,我想要一个简单明了、可以计量的答案,而不是复杂抽象的答案。一篇18世纪的关于美德的论述听起来就觉得沉闷,纯粹是浪费时间。但是,哈罗德·蒂姆斯是如何得知斯密对道德哲学方面感兴趣的?一个模糊不清的结论在我的脑海里初露端倪。这种被说成是灵魂附体的事莫非是一个精心策划的玩笑?大学里有些精于恶作剧的无聊人士就把时间浪费在诸如此类的行为上面。他们编造一些绵里藏针、含沙射影的段子,以此为乐。在我自己的部门就有一帮爱开玩笑的人,以绰号为“煤灰”(Burgy)Burgy(伯吉)是Burgess(伯杰斯)的谐音,意为“煤灰”。——译者注的伯杰斯教授为首。他耳聪目明,从不放过任何注意到的事。这些讨厌的家伙有一点共同之处:他们的职业生涯不甚得意,于是就转而攻击任何看上去要获得成功的人。他们的古怪行为不仅仅局限于口头上,可能是令人难以忍受的行动。几年前的一个周末,他们偷偷把离任的系主任的门在搬家工人星期一到来之前用砖砌上了。另一次,他们拆卸了一位同事的德国大众“甲壳虫”牌轿车,在他升为正教授的那天又在体育馆的场地上重新组装起来。这帮人的恶作剧说明他们有的是空闲时间,哈罗德的灵媒莫非又是一个精心策划的玩笑,一个决定性的恶作剧,以确信我是否加入了主流学术行列?

这个恶作剧将用我的易受欺骗来验证他们的智慧。我几乎能听见“煤灰”的声音在教员休息室内回响。“他信以为真了!他……他……被论文搞昏了头了,他做的头一件事就是听亚当·斯密给他上一课!”紧跟着就会是一阵狂笑和乱吼,“煤灰”更会发出驴叫一般的声音,进一步说明:我的汽修工被附体了!房间内会响起一阵震耳欲聋的捧腹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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