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地产和股市——中国的两大“海绵”
大量投放的货币,在中国,主要是通过房地产和股市两大领域吸纳,这两大领域的吸纳能力一旦受到限制,就必然促使货币流向农产品等领域。因此,国家为了避免民众对农产品价格上涨反应过于强烈,会小心翼翼地寻求某种平衡。比如,当农产品价格上涨,CPI涨速较快时,对房地产的调控就会放松。而当农产品价格上涨势头趋缓时,调控政策就容易变得比较严厉。同时,房地产的调控与股市的打压,在货币超发的今天,一般也很难再同步进行——政府必须小心地为货币流向找寻出口。
物价上涨是纸币超发的结果,是货币贬值的信号,也因此,当CPI持续上涨且涨速加快时,很多人出于对财富缩水的恐惧心理,会积极买房,把纸币换成资产。在这种情况下的购房行为,实际上相当于被动的投机,这时候的房屋其实已经变成了存款的一种存在形式,确切地说,就是一种金融产品。
当越来越多的人出于避险、增值的需求把资金投入到房地产时,住宅的金融属性便越来越明显、越来越醒目、越来越突出。当房地产的金融属性取代商品属性,其功能由相应的居住为主导变成以财富的另一种存在形式为主导。在这种情况下,决定房价的根本性力量,就不再是实际的供求关系,严格地说,不仅仅局限于实际供求关系,而是取决于货币政策的宽松程度。货币政策越宽松,流动性越充足,简而言之,货币供应量越大,房价的上涨速度越快、幅度越大。
我在研读相关专著时,发现一个有趣的规律:凡是房屋交易频繁(包括换房)、投机盛行的国家,房屋的金融属性都会体现得更为分明。但是,这一点与中国截然不同。中国交易频繁与房屋质量差(不得不多次升级)、投机盛行有关,而国外则因为房屋质量都更有保障,能多次交易,也才具有金融属性。
大前研一在《心理经济学》中有这样一段话:美国人一生平均要换四次房子。与一生只有一套房子,房屋贷款要35年才能还清的日本人相比,美国人的住宅更像是金融产品。我曾在杂志一类的刊物上发表过文章,把美国住宅的这种现象称为“不动产的动产化”。美国住宅寿命高达100年,只要位置恰当,住宅就能类似金融产品那样升值,而且,获利空间很大。只要利用住宅上涨赚取的利润,美国人就能一间一间地换房子,而且,越换越快,最后就能在高档住宅区买下一栋大房子。
通过大量数据的对比,我发现,凡是房屋的金融属性突出的国家,很容易引发系统性的问题,而且,最终都会拖累金融业,引爆危机。次贷危机后的美国,即为一个典型的例子。
当然,当住房的金融属性体现得比较充分时,它对货币的吸纳能力也会大大增强。
2010年8月,CPI同比上涨3.5%,涨幅创下年内新高,与此同时,房屋销售量也突然快速上升。民众出于对货币贬值的恐惧,再次蜂拥入市,推动原本已经畸高的房价继续上行。其实,中国的房价一直都是在这种恐惧心理下推动的,它已经完全脱离了传统意义上的供需理论。
需要强调的是,如果不控制货币发行量,不从源头上解决问题,仅仅靠货币政策“回收”是无济于事的。
如果死老鼠成为货币,您爱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