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一口冷掉的咖啡,心绪被搅乱。我看见杯子边缘有残余的咖啡,从杯口缓缓地流淌,像是褐红色的小溪。伸出手指擦拭干净。电话响起,是禹木。他晚上要到我那里吃饭,让我准备一下。
下班后叫了外卖,天知道我做的菜是多么难吃,我不想被禹木嘲笑。他来了后,我开了一瓶红酒。喝到微醺时,提起今天一冰给我发的那封邮件。
"没想到她已经结了婚,时间这东西真是伟大,转眼间便让我们面目全非。"
禹木微笑,"记得你说过她抢了你的心上人,不会还在为这件事念念不忘吧?"
"是啊。"我故意挑起他的醋意,"你要是再不把我写进你家的户口,恐怕我真的就和别人跑了。"
"你知道我近来很忙,你还年轻,结婚大概还要再商议一下再说。"
我满以为他会是应允,哪怕只是身不由己的敷衍也好。他一次次无视我要他求婚的暗示,让人心寒不已。我和禹木的年龄差了九岁,他这种态度使我很没有安全感,像是在陪我进行一场随随便便的游戏。
我起身到阳台上抽烟,烟雾熏到了眼睛,眼泪簌簌地往下落。禹木从后面抱住我,"宝贝儿,这里冷,回去睡觉吧。"
我怎么能够睡的着?依偎在禹木的胸膛上,听着他有节奏的心跳,听不到他心房里的话语。或许他迷恋的只是我年轻的身体,待到我人老珠黄那日,不留情面地舍弃。男人都是这样的,他在事业上小有成就,随随便便就可以觅到如意伴侣。而我拥有的只有这过眼云烟的年华,输不起的。他对我是好,但无法用有力的承诺让我安心。
在一夜的惆怅中睡得不安稳,做了好多梦,一个接着一个,潮水般涌来,应付不来。醒了后什么都回想不起来,感觉身体疲惫不堪。
在机场看到一冰,她和我想象中的不大一样。穿了一身的LV,比从前瘦了一点。黑色的头发留的很长,披在身后衬得腰姿纤细。外加浓浓的烟熏妆让她整个人有了冷酷的感觉。和她相比我寒酸极了,朴实的旧裙子,匡威鞋子,也是旧的。简单地把头发扎成马尾,素面朝天,只是抹了少许唇蜜。一冰的样子让我相信她如她信中所说,过得确实很好,至少和我比起来。
我们拥抱在一起,她看到我又矫情地落下泪,笑道:"思迁,你怎么还是和从前一样,动不动就装成林黛玉,让人家误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似的。"
坐在星巴克里,我说起禹木,他迟迟不肯给我婚姻上的承诺。一冰问我"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两年多了。"
"他爱你吗?"我看见一冰的无名指上骄傲地戴着一枚闪闪发光的钻戒,不是很大,但是做工相当精致,明显价格不菲。她从前是很讨厌戒指的,说有个东西牵绊在指上会感到莫名的压抑。如今当它以一种光荣的身份出现时,这种从前认为是束缚的拖累让人羡慕到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