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淑女迷惑地看着我,沉吟一下,说:“是吗?不是吧?大家都有看到的!”
“肯定是你的错觉,你觉得我长得很倾国倾城或者妖媚或者清纯,可以博得校草同学的青睐?”
乔淑女认真地盯着我的脸思考片刻,说:“这个……也许真的是我的错觉。”
我以为好歹她会恭维一下的,如此直白地表示我既不倾国倾城也不妖媚也不清纯,那么校草同学刚才是真的有对我笑吗?我也迷惑了。
“我还以为……算了,其实我挺乐意校草找个对象定下来,搞得大家都以为自己有希望,什么花招都能想得出来,也不嫌丢脸,一群女疯子。”乔淑女右手托着下巴,下巴微微上抬,像只高傲的漂亮孔雀。
“偶尔无聊琢磨一下大家想出的新花招,也挺能解闷的,我觉得还好啦,可以提高大家的想象力!”
“呵呵,想象力么?那是什么东西?我只知道真正的个人魅力是什么东西。”她的眸光深深,头发上的发卡闪耀着银色的光芒,一头浓密的长发高高地束起,不晓得是发卡迷了人的眼,还是她的长发迷了人的眼。
我一向对美的事物充满了好感,于是赞叹:“你的头发真漂亮,怎么弄上去的?”
“啊?”
“就是,花了多少钱弄的啊?”
“天生的……”
“不会吧?天生的居然那么像弄过的?我还以为是哪家发廊的技术很好呢。”
“你……我的头发是真的!”某人接近咆哮的边缘。
“哎?”我只是想知道她的头发看上去那么黑那么直,是不是有去拉过头发,不知道发卡是用哪种方式别上去的,她用得着那么凶?!我感觉自己好无辜啊好无辜。
监考老师喊话:“下面的同学,安静,开始发卷了啊。”
我回头,坐好,把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抛于脑后,在考场上,即使是天塌下来都不能管。
第一科考语文,我检查了一遍黑色的水性笔,深呼吸了一下,等待考卷发到我的桌子。
紧张的考试已经离我很遥远,如今旧梦重温,那段兵荒马乱的高中生活一幕幕掠过眼前,遗失的激情、遗忘的不甘、想得而得不到的遗憾,如今,我都打算捡回来呢,只不过,这一次,我一定会将路走得尽可能的完美。
相信我的信念,重生之后而生出的信念,那就是:一定要,比以前更加地优秀。
踏过别人的森森白骨,一步步地向前走。
时间在越写越满的试卷下被撵走,埋头紧紧握着笔写字的大家,都遗忘了彼此。只要再多写一题,多对一题,我就能比别人的分数高,排名比别人好。苦苦温书,不就是等待着这一天么?等待着我将披荆斩棘,爬上高峰。
数学老师是考语文时的巡视员,因了大家的紧张,他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望到自己的学生时,目光会停顿得长一些。
老马站在我们教室的窗口,存在感十分强烈,我似乎可以感受他X射线般的目光。
约两分钟后,他快速的脚步声突兀地响起,我们纷纷不敢抬头,默默与卷子奋斗。
而后听到他说:“抽屉里的是什么东西?拿出来看看。”
受好奇心驱使,我飞快地抬头瞄过去,又听到他说:“快点拿出来,不要让我自己动手!”
小欣倔强地望着他,双手藏在桌子底下,似乎在紧紧地捂着某样东西。少男少女们独有的倔强眼神,似乎可以永不被打倒的模样。
她咬着嘴唇说:“老师,不是作弊的东西。”
“拿出来就知道到底是不是作弊的东西了。”
“老师,真的不是。只是私人物品而已,我不想拿出来。请老师相信我不会作弊。”
“你不拿出来,我就自己动手了啊。”
“老师,不要--!!”小欣依然死死捂着神秘不明物体。
“自己动手。”
“您不能这样……老师,平日我最尊敬的就是您,您不能、不能……”
“你自己动手,我不动你的……”话未说完,又被小欣的一声悲怆的“不要”给覆盖。
清脆的一声“啪”响,周围同学的目光集体往地上瞧,以解开谜团。
之后男同学集体刷刷地收回目光,盯着自己的卷子发愣,女同学目瞪口呆地还瞧着地上的东西。某些个不明真相的群众终于忍无可忍,小声问:“是什么啊?”
某个男生扭捏地回答:“问那么多做什么,写试卷!”
某个女生往旁边凑,掩嘴悄声说:“我看到了,看到了!是……”
我坐的位置正好能清楚地看见那个神秘东西。
一片卫生巾……七度空间的……
小欣回神,尴尬地弯腰把东西捡起来,脸微微地发红。
此时老马同志也意识到场面的诡异,咳了两声,囧囧地说:“抱歉,老师只是遵照考试纪律的要求检查大家的抽屉,不过这种私人物品也是不能放在抽屉里的,下次收好一点。嗯,大家继续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