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以后呢?”我不懂就问。
“还是不懂的话说明你基础太差,先把书本的基本概念看懂了再来做这题。”水性笔在他的手上转了几圈,他摊开习题,好像不打算理我了。
“好吧。”我不过是想要他给我讲解一个题目而已,搞了半天还得我自己去看课本!看课本就算了,他也不用把“我很笨”的意思表达得如此明确吧?委婉一点会死啊!
我愤愤地把习题本翻到后面的答案,愤愤地开始研究答案,研究了半天,半点思路都没有,难道我果然比较笨?好不愿意承认这个结果。
在我气馁地要合上习题,准备回归课本从基本概念梳理起的时候,耳边传来一个冷冷清清的声音:“页码翻错了。”
我低头一瞧,页码标着103页,果断地望向102页,章节的名称和我写的习题的章节对不上号。
好低级的错误,冷汗……
“哈,难怪我说怎么觉得不对劲呢,原来是失误翻错页码了,纯粹是失误,失误。”我虚虚摸了一把额头冒出来羞愧的汗水。今晚的月亮实在太亮了,都是月亮惹的祸!
翻对了页码,我认真地看了一遍答案,懂了,很简单嘛。所以,小看一个重生女人的智商是不对滴。
期间我无意识地抬头瞟到挂在墙壁上的钟,居然快下课了,可是我要说的重点还没有说喂。
“这次又要换座位,其实我觉得老是和一个人做同桌也挺没趣的,天天对着同一张脸,又不是情侣,有必要嘛……”我尚未能够欢快地拍手渲染气氛,话就被打断。甘深毫无情绪地问我:“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和你同桌。”干脆不废话了,直接奔中心主题。我有些紧张,眨巴眼睛等待着他的答案。我在心里祈祷,不能拒绝不能拒绝,自我催眠一下。
好似过了几年一样漫长的时光,微风从教室门口漏进来,吹散乱了他额前的碎发,面部线条冷硬的男生既没有露出半点疑似害羞的表情,也没有惊异不满,他只是抬头看了一眼讲台上低头写东西的老师,好像这个动作没有目的性,纯粹是保持头部不动的状态太艰难,意思意思地活动一下,薄薄的嘴唇动了动,说:“我不喜欢和女生同桌。”
我也望着讲台上的老马说:“那你就当我是男生好了……”
他的嘴角抽了抽,说:“有你这样长着长头发的男生吗?”
“我去剪短了!”我心痛地说。
“平时能够进男厕?”
“能!”我想都没想,待反映过来,“噢,这个有点难度……”
“楠楠,你把甘深搞定没?”慧慧坐在我旁边拼命地擦桌子。
“这个问题比较难回答,已经上升到了性别研究 的高度,自然的不可抗力导致了我的不成功,不是因为我的魅力不够大啊。真的不是!”我点头,表示不是我的错。老妈把我生成一个女的,就导致了今晚的失败,假如我是一个男的,那么今晚势必将取得巨大的成功。
“你擦桌子干什么?”我研究了半天她的行为,无果。
“我看到龙继舟的口水喷到我的课桌上了--!最讨厌口水了,即使是一个美男的口水也不可以!”慧慧忿忿地埋头苦干,由于说话的时候太过激动,我清楚地看到了唾沫从她的嘴里喷出来,照这样的情况来看,我还是别给她开口说话的机会了,不然,估计她在回宿舍之前是擦不完的。可是慧慧继续说:“软的不行用硬的,你,简直太、太令我失望了--!”慧慧继续唾沫横飞。
我郁闷地磕桌子。
小镇的秋天,天气转凉,早读课读语文,语文科代表生病了,找了人替她领读。
乔淑女抱着语文课本满脸春光地站在讲台,满脸春光地扫视一遍坐在下面的我们,咳了两声说:“今天由我来为大家领读,请翻开书本三十八页,三十八页,三十八页!”
一声比一声高的“三十八页”成功令我的视线离开书本望向她,乔淑女立刻换了副气愤的表情再次将“三十八页”强调了一遍。
慧慧说:“她怎么了啊?是神经中枢错乱了还是对三十八这个数字情有独钟?”
我研究了一会坐前排的同学,冷静地说:“莫军肯定又在唱歌了,就是歌词里面很多‘那一夜’的那首歌。”
“哦,原来是乔淑女的听力出了毛病。”
慧慧一直不喜欢乔淑女,具体原因尚未被我挖掘出来。
读书声响起,乔淑女迈着小碎步从讲台上走下来巡视,看到不开口的同学就敲敲他的桌子,警告别人读书。这些行为完全模仿语文科代表,甚至连敲击桌面的次数也一模一样。她中规中矩地按照了老习惯负责领读课文,毫无特别之处,也毫无令人挑剔的地方。
乔淑女巡视至甘深座位的时候,顿了一下,低下身子凑近他的耳朵在说着什么。
我紧紧盯着她满是春光的笑脸,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