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想被他这么一看,不禁有些愣住,捉摸不透他眼里的意思,呆呆的,也回望着他。
“好看么?”好一会儿,苏木缓缓开口,问她道。
“你,你这什么意思!你先盯着我看的好吧。”淳想先是脸红,接着想想,觉得自己脸红的没道理啊!立马反驳:“这叫以彼之道还彼其身,懂什么啊,你!”
苏木收回眼光,摇摇头,最终撂下一句话来:“还欠些火候。”
“什么?!”淳想眨眨眼睛。
苏木接着说道:“就你刚刚那些话,什么幸福啊,喜欢啊……说起来,做菜也好,做甜品也好,终究不是动画片,也不是在演韩剧,不是你说一句,用全部的热情,用全部的爱来做,就能做出来美味的食物。”
淳想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觉得苏木说得有些道理。的确如此,她也明白,光着凭着对做菜的一腔热情还是远远不够的,真正的厨师,专业扎实的功底还是必不可少的。
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爱上做菜的,只记得那时候年纪小,在家里,与父母,一家三口人窝在一间不足三十平的小屋子里,守着一台19寸,难得,还是有彩儿的。日子过的清贫,倒也快乐。
那是暑假时候,电视里的某个台,播放了什么特别节目,具体的,印象是很模糊了,只清楚的记得,那是个什么厨艺大赛。父亲看着电视里,高级厨师,特级厨师,一个个拿着铲勺,颠着锅,清一色的平头大男人。
父亲算是玩笑地说了一句:“看看,真正的厨师,其实是男人,女人也就只能在家里当一当煮饭婆。”
或许就是因为这句话吧,当时自己突然就拧了起来,立志一定要做到,不,是做得比男人更好。谁说女人只能是煮饭婆,她偏偏不信这个邪。
诶,有些想远了。
淳想猛的反应过来,以为苏木已经走了,却不想,他还站在原地。
淳想伸手到盘子里,拿了一块自己做的饼子,尝了一口,也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对着苏木说:“好像确实欠了点火候,不过厨房崩了,能有点儿残留品,就不错了。”
苏木突然一惊,余光扫到淳想伸出去拿东西的手上,一片通红,状似烫伤。
“喂!”淳想小小退了一步,试图往后缩回自己的手。
“是不是刚刚烫伤的?”苏木不以为然的捉住淳想的手腕,并没有感觉到这丫头有什么地方的不对劲。
淳想稍稍有些不自然,赶忙说道:“没事的,没事的,又没起泡呢,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淳想后头的一句话似乎是提醒了苏木,苏木顿了顿,还是没甩开她的手,只是冷了冷声音:“我这不算是紧张,我紧张你干嘛,我这是出于一种职业本能。”
“职业本能?”淳想反问。
“救死扶伤啊。”苏木哼哼一声说道:“这是医生最基本的职业道德,你说小时候天天写作文就把,救死扶伤的医生挂在嘴边,怎么现在就忘了啊?”
“救死扶伤……”淳想撇撇,小声说道:“我倒是不觉得大爷您有这么好心。”
苏木听着淳想嘟嘟囔囔的话,阴阴一笑,手上力道稍稍加重了一些,淳想小脸一白,赶忙叫唤:“诶诶诶!疼,疼着呢!你轻点儿。”呸,这家伙,就这么个救死扶伤法儿!
“扶伤,诶!这位大哥,您现在正扶伤呢!”淳想哀哀叫着。
当然,苏木即使有心给她点儿教训,手上的力道也还是拿捏着的,他不跟她闹腾什么,只是问:“家里有药么?听你说的好像是经常被烫伤什么的。这烫伤药膏,该有的吧?”
有是有,不过倒是个很久远的东西了,估计揭开盖子,里头早已长了绿毛儿了。淳想摇摇头:“没有,我觉得不碍事儿。”
“不碍事儿?!”苏木一撇嘴,想这女孩儿,刚印象好点儿,却突然又跟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感觉重影儿了,还是那么不照顾着自己的脸面,身为一个女孩儿,对烫伤,留疤这种事情应该是忌讳的不得了的,她倒是大大咧咧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
淳想自然是看不出苏木心里在想什么,她也懒得去猜,只是再去抽手,这会儿居然顺利的将手手了回来,失了力道的控制,连心脏似乎都拎了一下。
“以后小心点儿,不要什么事都无所谓,你这不严重,有点儿红,随便找找什么牙膏之类的擦一擦。我先回去了。”苏木转身。
淳想望着他背影,只觉得这个人怪,自己似乎也变得奇怪了!
苏木靠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盒烫伤药,翻来覆去的在手里看,皱眉,接着拉开抽屉,啪一声,将那纸盒子甩进进去,砰一声再将抽屉拉上。
“苏医生?”张嘉在外头听到里面的声音,赶忙在外头敲敲门。
“嗯?!有病人了?”苏木应一声,尽量舒展紧蹙的眉头。
“哦,不,不是。”张嘉回道:“苏医生,三少爷,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