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荒谬中成长(6)

有时候想想,大和民族确实挺有趣。可以从1945年的纪录片中看到,枯干瘦小的天皇在麦克阿瑟面前,他身后还有那么多的日本国民,用日本式的英语向麦克阿瑟高呼“HappyBirthday”。麦将军像个太上皇一样得意;俄国人也很会整治他们,不仅占了他们的北方四岛,还把几十万关东军驱赶到西伯利亚做苦力,大多数沾满中国人鲜血的关东军最后冻饿交加像耗子一样大批死掉,俄国人间接地为中国人报了仇,历史,自有其沉痛的可悲之处;连韩国人也不放过他们,每年的日韩合并条约那一天,很少有日本人敢在踏足朝鲜半岛时说自己是日本人……唯独我们中国人宽容,但唯独日本人瞧不起我们。

在这个袖珍的岛国,我愤恨之余又生出几分中国人特有的阿Q式得意——它毕竟太小太微不足道了。八月的富士山顶,上面还没有白帽子,远远望去只是一个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小山丘,中国南方的丘陵似乎都比这个日本人心中的神山要有气势。

袖珍的国家,袖珍的街道,袖珍的城市,连洗手间的马桶也比别的国家小一圈,处处透露着小气,像个盆景国家,不知道为什么日本人的胃口却出奇的大。

当我站在横滨港口的时候,注视着混浊、肮脏的日本海,不禁生出一股怅然的思古愁情:

如果忽必烈的大将范文虎等人几个世纪前不顾航行的疲劳在抵达日本海岸的当晚登陆,今天的日本,不过是中国的一个行省。某个人的懈怠,导致了今天的必然,确实令人扼腕而叹。

如果范文虎们拿出当初穷追他原先主子南宋小皇帝至崖山的劲头来,一鼓作气,今日世界所谓的“神风”,只是个梦而已。

“大和魂”日本料理店,位于深圳中环广场某大厦的最顶层,全部装修材料都是日本原装进口,确实不像大陆一般小日本餐馆那种几个服务员穿件和服见人“呵里嘎亚”假模假式地唬人。日式包房的空间很大,里面还布置成日本庭园式的氛围,有不少日本植物和盆景。

几年前和个银行界朋友到香港吃饭,请客的客人是几个日本银行家,地点就是“大和魂”日本料理店。

脱了鞋进了屋,我发现已有几个日本人在里面,见人来,他们忙鞠躬点头掏名片,一个叫阿部恒日,一个叫田中四十三,一个叫尻正雄,三人都是日本第五银行的支店长(支行长)。日本人长相都较猥琐,好看的都演电视剧电影去了,真正的日本人,不少人长得特别漫画样。尤其那个姓尻的日本人,一张肥脸还真像张大胖屁股,姓如其人。

大家寒暄片刻,我当翻译(用英语),有一搭无一搭聊了聊国际金融证券形式,就开始叫菜。

上菜时确实让大家开了眼,连那位带我去饭局的、见多识广经常吃2500港币一只鲍鱼的哥们也吓一跳。只见,四个穿日本和服的精壮爷们儿,哼哧哼哧用两只板子抬上来两个裸体美人,皮肤光滑洁白,双手交叉放于大腿两侧,一声不吭,双目仰视地躺在食案之上。

说时迟,那时快,四个日本古装厨师动作麻利,刀飞上下,把一条条河豚鱼和三文鱼以及其他一些不知什么鱼的鱼牌切得纸一样薄,分别摆在两个裸女的乳房、肚子、脐下、大腿和双肩上,颜色鲜明,令人垂涎欲滴。

“请下筷,请下筷。”

我的朋友悄悄对我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处女盛’了,每餐底价5万港币。”

“好好好好……”我惊奇,又很好奇。

我的银行界朋友伸筷在美人乳房处夹了块鲭鱼片,沾了沾酱油和芥末放在嘴里,目不转睛地看着那粉红色的乳头,双目炯炯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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