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森豪威尔:哦,我认识她的时候,她只有24岁,是爱尔兰人。做过模特儿、电影明星。在战时,她被派来做我私人秘书和司机。她本来跟美国军官理查德·阿诺德(Richard Arnold)上校订了婚,但不久阿诺德在北非战死了。她参加妇女战时工作团(Women’s Army Corps),升任陆军上尉。在1942到1945年前后有3年时间,她一直在我身边。她在1948年写了一本战时回忆录《艾森豪威尔是我上司》(Eisenhower Was My Boss),并没提到她死前那本书中所说的事。
上帝李:这是萨默斯比厚道的地方,她如果写得太早,对你后半生的事业一定有影响。
艾森豪威尔:(苦笑)她后来结婚了。
上帝李:她死前不久,还是一部电影的时装顾问。你死后6年,她死了,57岁。我想女人比男人勇敢,女人临死前会说她爱过什么人,而男人临死前只敢说他爱太太。
艾森豪威尔:我爱我太太、我爱我太太。
(满堂笑声。)
上帝李:你死前,在你太太面前,已经这样声明了,我们全世界都听到了。
(满堂笑声。)
上帝李:你和格兰特总统都是由大将而成总统,格兰特可以指挥千军万马,可是一上台讲话就结结巴巴。你的口才比他也好不到那儿去,你的演说很差劲,句子排列颠三倒四,所以你尽量避免直接回答问题,以便掩饰你的缺点。有一次宴会,你排在几位演说者最后一个,轮到你说话时,已经很晚了,主人介绍后,你站在听众面前,提醒听众每篇演说都得有标点。“今晚,我是这个标点。”(Tonight, I am the punctuation—the period.)就那么短,那是一次成功的演讲,盼你在人生上,也那样会做句点。
艾森豪威尔:我爱我太太。
(满堂笑声。)
上帝李:你太太得了美尼尔综合征(Ménière’s disease),内耳性眩晕,常常站不稳,耳边的确需要多多鼓励。
艾森豪威尔:我爱我太太,这是鼓励性句点。
(满堂笑声。)
上帝李:谈到句点,我倒要问问:你在总统身份化为句点时,曾经说过一段话……
艾森豪威尔:(插嘴)感谢上帝李注意到那段话,那是我斟酌又斟酌出来的肺腑之言。
上帝李:你在1961年1月卸任演讲中,有一段话是很权威的。你警告说(拿出
一张纸):
一个庞大的军事体系和一个庞大的军需工业体系的复合体,对美国人来说,是一种崭新的经验。它发挥出来的巨大影响力——经济的、政治的,甚至是思想的——是不可估计的;在每一个城市、每一个州政府的办公室、每一个联邦政府的机关,人们都感受到它的存在。我们……千万不要掉以轻心,忽视它可能引起的严重后果。必须注意到:我们的生产工具、自然资源以及整个民生都被卷进去了……我们千万不可以让这个复合体的压力来破坏我们自由或民主的程序,我们是不可以淡然处之的。
你又警告:
在促进科学研究和发明的过程中,政府的政策也完全可能成为一个小集团的俘虏;这个集团是由科学技术界的专家学者所构成的。
在这里,你清楚地提出警告,就是美国出现了“军事—工业—学者专家的三大复合体”,他们俘虏了美国政府、也俘虏了美国人民。我上面这些诠释,还算正确吗?
艾森豪威尔:(点点头)我想上帝李准确理解了我的意思,虽然说得太简单明确、一针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