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北川顾不上回答女儿,他拽着孙善起不满地问道:“这几天,你怎么不见了,知道吗?广斌在看守所。”
孙善起点点头说:“我听媛媛说了。”
既然是这样,赵北川也再不多说,他召唤了一辆马车直奔山货庄而来。
许春红被孙善起扔在关东参行,心急火燎中他也没和许春红多说,将许春红抱到她的卧室就匆匆而去。许春红默默的,看着孙善起的背影嘴角竟然生起一股冷笑。谁能笑得如此惨然,也就是许春红。这个女人经过一番折腾,早已经不是当初的许春红,失去粉黛面皮发黄的许春红嘴角那一丝冷笑让她整个脸上的五官全部变形。
她的脚踝没有多大事,站起来沿着房间里转了转,她确信无碍。然后,她喊来吴妈给她烧了一大盆水。等这水烧好之后,她关紧门窗将自己脱得一丝不挂放进大盆之中。她想好好洗一洗,将山洞里的灰尘,将老孙的气味统统洗掉。
她的肌肤是闪亮的,挂着水珠亮得耀眼。皮下脂肪是柔软的,水巾走过手感极佳。她低下头,她的肚皮是平坦的,她没有生过孩子,小腹结实平坦。她细细地揉着自己的每一寸肌肤,在热水升腾的雾气中轻轻地呻吟。这呻吟是欢快的,像有些人唱歌一样,是她欢乐心情的展示。这个老孙原来竟是个银样镴枪头,没等接火就如开春时房檐下的冰凌,早早融化了。想一想,真是好笑。他能从山洞里将她抱出,又能用独轮车把她推回县城,这就说明孙善起已经是她的裙下之臣。好!这就是许春红的目的。她看着自己雪白的大腿,嘴里发出“唧唧”如鼠的笑声,那笑声像两块玻璃在摩擦,谁听到都会毛骨悚然。
正在得意,突然有人敲了一下门,接着:“春红!”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
许春红扑棱一下子从水盆中跳出,一把抓过浴袍披在身上。
“春红,是我!”男人的声音坚定而自信。
“啊!”许春红的脑袋里好像亮起一道闪电,原来是钱南英,这声音许春红是不能不熟悉的。
“死鬼,你怎么来了?”春红打开门,不由分说地扑到钱南英的身上。
钱南英回身一倚,随手插上门,一哈腰将披着一件浴袍的许春红抱在了床上。
“春红,你这是为我准备的。”钱南英带着一脸没来由的媚笑,脱鞋上床。
许春红根本不避讳,她亮着两只漆黑的眼睛静静地看着钱南英的动作,关键时刻还会帮他一把。于是,不一会儿,两个人就像两条光光的鲇鱼纠缠着钻进了被窝。
两个人也算熟门熟路,久别胜新婚,急忙带喘的钱南英一接触许春红鲜嫩的肉体就疯了一样,一切只好等他完事再说。
终于,许春红得到了机会,她敲着钱南英的胸膛说:“为了你,小妹妹豁上了。那个孙善起进套了,下一把我们就等着拿他的货吧!”
“真的?”
听到这个消息的钱南英兴奋异常,一个翻身,他将许春红放到了上面。
26
赵北川没有料到,孙善起对他说的话并不惊讶。枯树般的身子动都没动,鹰一样的眼睛波澜不惊。对着赵北川说:“哥,放心!钱的事让我来想办法。”
这话说得赵北川心中一动,他也想到那只“龙腾”。难道急忙间孙善起要卖他千辛万苦十年时间得到的宝参?
赵北川对他摇摇头说:“不行!你是不是想卖掉‘龙腾’?”
孙善起有些不以为然,他说道:“怎么不行?参就是卖的。这棵参我要卖一万现大洋,赔了那笔钱,剩下的也足够给广斌办喜事的。我都这么大岁数了,有两亩地一种就行。”
看孙善起的样子,赵北川心中感到一丝不妙。赵媛已经和他说了孙善起与许春红一起从仙人洞里出来的事情,这让赵北川心中疑窦顿生。他们到那里去干什么?据赵媛说,孙善起和许春红搞得很亲热。
关东参行到这里开它的分号之初,钱南英来拜访赵北川,来的时候,他的身边就是许春红。许春红闪开钱南英一句嗲声嗲气的“赵掌柜的”,赵北川立刻明白来者是何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