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肾(3)

大家都被马克逗笑了。

马克却不笑,一本正经地说:“拘留所里什么花花事都有,比外面热闹多了。我不是因为揍了一个人被关禁闭了吗?你们知道我揍的那个人是谁?”

罗婷说:“别白呼你的战斗经历了,姐不爱听。”

王东升看了眼罗佳,罗佳并没反对。马克没了那些头发和环之后,罗佳看着他有点顺眼了。她一直琢磨自己的心事,发现自己竟然很容易被事物的表象所左右。

只听马克接着说:“有个老家伙,怔得喝的,总吹牛。你们知道他为啥进去的?他官还不小,据说正厅级了,贪污受贿,给他的情人买房买地炒股票,结果被查下来,关进拘留所。进拘留所还吹呢,说就是卖肾也要还和他那情人睡一回。你们知道他那情人是谁吗?是姓齐那女的。”

罗佳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狠狠地震了一下。李建国现在可能就和齐雪菲在一起。

提到齐雪菲,大家都想到了李建国。

罗婷白了马克一眼。马克却不明所以,继续说:“那老东西放风的时候还吹牛,被我揍了一顿,这回他蒙圈了,还以为我跟齐雪菲有一腿,跪地直说让给我。奶奶的,他的刷锅水白给老子也不要。”

罗婷的脸色有点不好看。她乜斜着马克,细细长长的声音说:“那如果齐雪菲不是谁的刷锅水,你大概也会对她有想法吧。”

马克当即立起了眉毛:“那女人还是人吗?人渣说她都嫌轻。做婊子也该有情谊的,她没有,吃人不吐骨头。那天我开车轧你姐夫,她就在车里坐着,一声都没吱,那看我的眼神,好像还鼓励我轧下去。”

事情又回到李建国的话题上。罗佳不想说,王东升倒接茬说:“李建国做的再不是人,你也不该动武力,这是法治社会,别说我没警告你,再进去我可不帮你了。”

马克不屑地说:“我懂法,要不我也不会自首去。不过,这事还得多谢东哥。”然后他看了眼罗婷,看罗婷嘟着嘴,他有点不知所措,讷讷地,像给自己的行为做解释地说:“其实你姐夫就是皮子紧,欠揍。欺负你们老罗家没男人。假如他有个我这样的小舅子,一天削他三遍,早修理他服服帖帖的。敢对姐一点不好,敲断他的脊梁骨!”

罗佳没说话,李建国的为人她是深知的,齐雪菲那个女人,按理他不该看上,但现在他却为那个女人要和她离婚。

见罗婷面色还是沉得能拧出水来。马克眼珠一转,说:“里面还有新闻,你想不想听,绝对爆炸性的,能惊出你一身汗的那种。”

罗婷说:“不听!”

一直没说话的王东升这时对罗婷说:“你就是判他死刑也得让他做个饱死鬼不是,他那么有倾诉欲,在拘留所大概快憋疯了?”

罗婷扑哧乐了。

“你看,还是东哥最懂我。”马克眉飞色舞地说:“那个偷肾的事儿大家都知道了吧?你们猜猜谁干的?”

罗婷说:“这不废话吗,我们要能猜到,要警察干嘛啊?”

马克瞪了罗婷一眼,说:“你以为警察都是能人啊?能人谁去做警察,能人都在人间。”

王东升问了一句:“听话听音,看你这意思,你知道了?”

马克笑了。说:“这事用屁眼想也能想出来,你们说是不是?”

大家都被他说愣了。

马克知道自己的话也点糙了,他转向罗佳说:“姐你原谅我是粗人,我正在向细人学习进化呢。过渡期实在不好控制。就偷肾这事,肯定和医院有关。肾移植也不是个小工程,肯定有专业的人员在地下操作这件事,还得是为数不少的人在掺和。并且这事跟绑架有关,神不知鬼不觉,没有留下任何线索,那肯定是有组织有步骤进行的。告诉你们说,这事就是黑社会和医院勾搭连环做下的,没跑。要是错了,我的脑袋摘下来让你们当尿壶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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