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蓉不过是想想而已……如果不是发生了那件事儿,安蓉可能很长一段时间不会走出餐馆。
一般情况下,安蓉在晚上九点钟打烊后总是开车回自己的寓所。尽管餐馆里有她的卧室。可有两次,在宋晓晴去夜校回来安蓉都没有走,她在和王大高喝酒,然后留住餐馆里。
这天夜里,安蓉清晰地听到了王大高和妻子宋晓晴的做爱声,特别是宋晓晴的声音异常的响亮。安蓉脸发烧地捂住耳朵,可她又经不住诱惑去听。她对自己说卑鄙的同时,双手却情不自禁地抚摸自己的乳房,有一种躁动不安的东西电流一般不停地击打着她的神经,她不得不紧夹双腿……一个三十多岁潜意识里性饥渴的女人在外部强烈的刺激下,在生理上掀起波澜是正常的。
从到美国以后,她遇到许多男人向她示爱,有白人黄种人也有黑人。她都用不同的方式拒绝了。在她的思维里,白人和黑人都是不干净的,她认为所有的性病或艾滋病都是由这两种人合力传播的,因此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跟白人和黑人上床。事实上安蓉非常注重处女之身,在她的思维里,婚前和男人上床绝对是不可原谅的事儿。这与她的母亲教育有关。她母亲对她说过,一个女人如果一旦被男人睡了,那就一钱不值了。因此她在和李南航相处的那么些年里,也仅限于相互拥抱接吻,甚至乳房都不让李南航碰一下。也许这是最终导致两人分手的真正原因。来到美国后,安蓉所以总是恋爱不成不能不说与这有关,她十分讨厌那些只跟她约会两次就提出要求的男人,有的甚至第一次跟她约会就想上床……她对男人彻底失望了。不过有一次她的处女之门差一点被一个人敲开,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导师那个台湾老头,从浴室出来一掀掉浴巾,她发现他的大腿根处长一个粉瘤而逃走,那么她真可能就成为一个老教授的太太了。事后她想象在她逃走时,那个老头变了形的脸,就如一场噩梦一样总不散去。安蓉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和一个老头相爱呢?难道是为了怀念她的姨父哈国之?那个老教授在某些方面还真有与姨父哈国之相近的地方。安蓉在后来的回忆中,除了这个原因之外再也找不出别的了。说来也怪,就是今天生活在中国内地的女青年,婚前同居或有性行为者早已经没有人大惊小怪了。可生活在美国,受到西方思想侵蚀的安蓉却在这方面传统得要命。有时连她自己都不理解。
这天晚上安蓉被王大高和宋晓晴的做爱声刺激得不行,她甚至后悔和王大高独处时生硬地拒绝了他。接下来她听到了王大高和妻子宋晓晴的对话,这使她意识到自己必须得离开了……王大高说:“晓晴你小点声不行吗?”
宋晓晴说:“我为什么要小点声?”
没有王大高的声音。
宋晓晴说:“怕她听到?我就是让她听到,你是我的,我是最棒的,谁也别想把我的抢走。”
王大高说:“你胡说什么呢?”
宋晓晴说:“我胡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一个女人能对你这么关照难道就没一点儿想法?你去骗鬼吧。以前我没来就不管了,可现在我在你身边,你们就不能再那样了。”
王大高说:“再哪样?你小点声。”
宋晓晴说:“你们在一起喝酒的样子吧……今晚我说你干弄也不出来,是不是刚跟她干完呀?”
“叭。”打耳光的声音传了过来,接着就是宋晓晴的哭声……安蓉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她觉得自己很委屈,就也流出眼泪。可后来她骂自己没出息不要脸,偷听人家做爱还有点那个了……还怪人家骂你吗?但是,安蓉万没想到自己在宋晓晴眼里是那种女人,而且在她看来一贯表现出温顺对她充满感激之情的宋晓晴会如此恶毒。安蓉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