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的风:可是我想倾诉。我爱上某一个人,爱上某一种体温,爱上某一个眼神,不爱其他可能。我输得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陶子衿:真遗憾我帮不到你。你需要心理医生。
随意的风:王菲。因为王菲,我知道你能懂。
陶子衿这才知道因为自己的签名档里写着“爱菲吧”,才引来这阵随意的风。
陶子衿:即使我们的爱好有一点重合,我也没有义务帮你排忧解难啊。
随意的风:如果拒绝是你的保护伞,我希望它能为我放下。
陶子衿:你很自信啊,说说你有什么倚仗吧。
她开始觉得这个随意的风好像不是很讨厌了。左右无事,夜色正浓,打发一下时间也好。
随意的风:我只有一颗心,里面装的都是真诚。
陶子衿:剖出来看看,眼见为实。
随意的风:我是无辜的比干,你是狠心的妲己。但是,为你剖心,我愿意。
陶子衿:我讨厌不负责任的承诺。你是成年人吗?
随意的风:成年男人,货真价实。如果你想看现场剖心表演,告诉我你的地址。保证绝对真实,绝对刺激。而且不收门票。
几个回合下来,两人已经可以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了。
聊天中,随意的风小心翼翼地顺着陶子衿的话风,好像担心自己随时会被放弃一样。
倒是陶子衿,有一搭、没一搭地顺手打出活泼的句子。
告别的时候,随意的风依依不舍。
明天还能再聆听你的教诲吗?
陶子衿笑:随意的风怎么不随意了?
随意的风:明白了。好梦。
陌生人并没有在陶子衿的心里留下什么影子,关掉电脑他的名字就消失了。
躺在床上,陶子衿眼前浮现的是岳靓哀伤的脸。
每个周一无疑都是陶子衿工作最忙的时候,这一周尤甚。
W.P的袁小姐看似温柔,工作中却是锱铢必较、咄咄逼人。
因为装修材料进场的路线,两人首次交锋,试探中两人相互妥协,打了个平手。
接着帷幕、噪音的处理,装修工人的证件不符,场地边界的几厘米误差等等问题接踵而来,都是细致并且强势的人,两人的过招频率和认真程度可以媲美比武招亲了。
一天下来,陶子衿连个喘气的时间都没有,就连午饭都是在办公室匆匆吃的快餐。到底凭借主场优势,陶子衿最终占了上风。
晚上回到家,陶子衿累得不想说话,毕竟她还处于手术刚过一周的亚健康状态。
但是尤里并不体谅她。
陶子衿说,尤里你坐下来行吗?晃来晃去地在学李宇春吗?
尤里“扑通”一声把自己扔进沙发,抱着脑袋,一副苦恼的样子。
陶子衿不去理她。尤里习惯于把水滴大的哀愁放大成浩瀚的海洋。
陶子衿说,我还是觉得李小璐演得好,杨晓芸这姑娘精神。尤里你觉得呢?
尤里没反应。
陶子衿又说,米莱这个角色就太假了,一看就是为了迎合男人的龌龊想法杜撰的。你看这样一个大小姐,有钱又漂亮,对爱情忠诚,百折不挠地对人好,哪个男人舍得不要啊?不过这种人是不存在的,有钱人没那么贱。
不知道哪个关键字触动了她,尤里终于终止了鸵鸟动作,她抬起头来,眼睛红红地盯着陶子衿。
子衿,你见过真的同性恋吗?
陶子衿知道尤里跟岳靓相反,有话是一定要说的,而且非常愿意跟自己说。但是她没想到,她说的只是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
她回答:见过啊,而且还近距离接触过呢。
尤里大惊失色:真的吗?
陶子衿说,是啊,有一次我们公司酒会,请来的一个女嘉宾就是带着她的女伴来的,两人大大方方的,倒是某些不相干的人比较尴尬。不过我倒是觉得没什么好奇怪的,还跟她们聊了聊。
尤里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是吧。
陶子衿肯定地点头,是。我觉得性取向是一个人自己的事,跟别人无关。
尤里说可是我……却又住嘴不说了。